林曉霜回道:“姐姐誇獎了,其實不過是家母也有此疾,多方服藥不見效,胡亂看了些書,便嘗試著自己配製了,也是誤打誤撞能治這個病,也要看吃的人服不服這個藥,想來我與王妃有幾分緣份,倒也能起效。”
她把藥給元浩提著,跟在身後,長樂只是打量了元浩一眼,心裡對林曉霜沒帶丫環雖感到一絲詫異,卻也沒表現在臉上。
很不巧路上碰到了延平郡主,她見到林曉霜,臉色很不好看,出聲問道:“你來我家幹什麼?”
林曉霜給她見過禮,輕言道:“我給王妃送些藥來。”
阿岫輕哼一聲:“你討好我母妃,有什麼目的?”
林曉霜笑了笑:“我沒討好王妃,不過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而已。”
阿岫聞言,瞪了她一眼,嘴唇一咬,一陣風地去了。
林曉霜看著阿岫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陳雜,有心說她吃醋吃錯了,可是又不能否認秦容宣確實說過喜歡自己,想到如今大虎與秦容宣生死未卜,更是煩躁。
長樂見她面有不快,說道:“姑娘切莫在意,小郡主這些時日被王爺和王妃罵了,難免心情不好。”
“不會!”林曉霜淡然一笑,沒有去問原因,那些不是她該管的事,“我們快些去見王妃吧。”
延平王妃半臥榻上,腿上搭了虎皮,前面火盆裡精炭燒得旺旺的。她看著林曉霜溫柔笑道:“你來了,難為你想得周到,還記著我,坐吧。”
元浩沒有進來,這是內宅,男子不得入內,林曉霜讓他在外面等著。她向王妃施了個禮,先將藥奉上,這才說道:“小女子有件事,想要請教王妃,不知……”臉上含著嬌羞,她往四周看了看。
王妃笑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的人都很守規矩的,不用怕她們亂嚼舌根。”
事關重大,林曉霜卻不敢大意,她掏出印章,遞向王妃:“小女子手中有一物,聽說是好東西,但不懂玉質,還請王妃幫忙看看,此物可真?”
延平王妃接過手絹包著的印章,開啟端詳,待看到落款處的字跡,眼神輕微一頓,立時微笑道:“確實是好東西!”她揮了揮手,周圍的侍女紛紛退去,只留下一個美貌丫頭,想必是她的心腹。
“姑娘來王府,不是為了送藥?”延平王妃抓緊了印章,眼神凜冽,“可是阿宣出了什麼事?”秦容宣曾說過,若是自己有事,會讓人帶他私章前來,求助延平郡王,王妃當時在場,見過這枚私章。
林曉霜點頭,跪倒在地:“門外之人剛從邊關來,要求見王爺,事情緊急,請王妃定奪。”
“你先起來!”延平王妃半躺的身子直起,囑咐身邊之人:“你將那人帶去書房見王爺。”
林曉霜聞言起身道:“王妃,我也去吧。”
“你一個女孩子家,這些事也幫不上忙,”王妃道,“還是在這裡陪我說說話。”
林曉霜搖頭:“既然燕王爺能將印章交予我,就證明他信我,事情經過我已大概知曉,我雖是女流,但所知事亦不少,興許能幫著出點主意。”
王妃聞言,略加思索,讓丫環扶她起身:“如此我們一起過去,阿宣要是出了事,王爺一定著急,怕他一時上火,我去也好提醒他冷靜行事。”
出得門來,衝外面守著的元浩微點下頦,他便跟在林曉霜身後,幾人一起來到王府書房。延平郡王房中有客,王妃讓他們稍等,先行進去,延平郡王知道王妃並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觀她神色便知有事,遂與來人約了明日再談,送客出門。
來客知王爺與王妃伉儷情深,也並沒作他想,元浩隱藏了身形,林曉霜則低著頭混在丫環裡頭,未讓人看出端倪。等那人走遠,便聽到王妃的聲音:“你們兩個進來,其他人在外侯著。”
林曉霜與元浩對視一眼,一前一後進了屋。延平郡王看林曉霜一眼,已然認出她是誰,神色間帶了一絲焦慮:“林姑娘,出了何事?”
林曉霜向元浩示意,元浩單膝跪地,向延平郡王行了個軍禮,低聲道:“元拓大將軍帳下參將元浩,拜見王爺!”
“將軍快快請起!”延平郡王親自扶起元浩,請他就坐,王妃與林曉霜也各自落座,元浩將此行的目的重複一遍,奉上了元拓大將軍的親筆書信。
延平郡王聽罷,久久不言,手指輕釦著桌面,只聞輕微的扣擊之聲。過了很久,方才抬頭說道:“將軍,此事非同小可,聖上已不理事,本應由太子監國,可太子忙於編撰《千秋史》,朝政如今由左相把持,若要動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