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著呢,快回去吧,要不你如我這般,人家該心痛了!”
夏昭順著她的視線一看,望見了窗子外頭的周醉,臉上一紅,嗔道:“你就只管打趣我吧,怪不得不用我管,原來是有人趕在我前頭了。”
林曉霜正不解其意,就見秦容宣進了屋,他雙腳還有些不便,走路還略有些不大穩當,手中提著個食盒,放到桌上,捧出一碗熱騰騰的粥並幾個小菜。
夏昭福了福身告辭出去,屋子裡就剩下秦容宣和她,她想起來,只覺渾身軟得厲害,不過撐起一掌的距離又倒了下去,頭沒落到枕上,碰到了床架上,痛得她“噝”地直抽氣。
“怎麼了?”秦容宣放下手中的東西,跨著大步走過來,本意是想拉她,結果一個不穩,將她撲倒。“對不起,曉霜,你不要緊吧?我看看!”秦容宣手忙腳亂地撐起身來,大掌掀開了她的髮絲,看那碰傷了的額角。
林曉霜面板嫩,瞬間就青腫了一塊,中間的地方還隱隱滲出了血跡。
“沒事,怪我不小心!”林曉霜尷尬地笑了笑,下意識地側頭要躲。
秦容宣的心突然就痛了一下,伸出的手掌與她的臉隔著寸許的距離,就這麼僵著,也不動。他痛她的受傷,也痛她的閃躲,儘管他說的這麼明白,儘管她也沒有反對,可是他們之間始終隔了一層東西,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層阻礙才能夠消去。
林曉霜蒼白消瘦的臉上,一雙眼睛顯得更大,秦容宣嘆一聲氣,那手最終落到了她的頭上,像安慰小孩子似的輕輕撫摸了一下,“曉霜,別折磨自己!”他的聲音溫和輕緩,或許還帶了一絲憐憫。
秦容宣的話入耳,那聲音直直撞進心底,曾經的過往一
幕幕在眼前閃過,林曉霜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落下。
那個只對她溫言相向的男人已經娶了別的女人,他曾經說過,她會是自己生命中的唯一,她千里迢迢為他而來,他的承諾卻早已不再。時間一晃而逝,轉眼間已過去月餘,孟言軻一直沒出現,蔡大虎卻升格當了爹,穆蘭給他生了個大胖兒子,那孩子黑黑壯壯的,人人都說他長得像極了蔡大虎。
甘州的風俗,生了孩子要煮紅蛋送人,送的人越多,代表孩子越有福份。前日二虎來送紅蛋,他說他哥守著嫂子,所以沒有親來,說這話的時候,他有意避開了林曉霜的視線,神情很是侷促。
孩子都生了,林曉霜知道二虎遲早會接受自己這個嫂嫂,穆蘭人不壞,是個熱情又善良的女子,從軍中那些小子的口中就知道,他們對她多的是讚譽,就連夏昭也說,穆蘭這個女人對蔡大虎和他的弟兄們那種好,簡直是好到了骨子裡,真的像是對親人,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所以二虎就算開始不認穆蘭,時間長了,林曉霜知道一切都會變的,就像她和蔡大虎的感情,隨著時間,總歸是改變了。
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不會在意,可是那案上的紅色依舊刺痛了她的眼,而後她就病了,這些日子,她總是懨懨的打不起精神來。
秦容宣的手壓在了她的傷口上,微微用力,低緩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明明很痛,還說沒事!看,還不是痛哭了?哭吧,哭一哭就沒這麼痛了!”
這一刻她根本忘了面前的人是王爺之尊,心中一時激憤,舉起拳頭使勁地捶著他的胸膛,“哪有你這樣的,人家碰傷了還興災樂禍!”她捶著,哭著,哭得天昏地暗,直到打累了,手痠了,被打的人將她拉近,停靠在他的胸口,才慢慢停止了抽泣。
她聽著他的心跳,沉穩而有力,有節奏地響著,一下又一下,竟神奇地安撫了她心頭的煩,平靜下來,耳中便只有他的心跳。
林曉霜不敢抬起頭來,等情緒發洩過後,她才想起來害羞,剛才哭的樣子一定醜死了,還遷怒於他,而究其根源,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她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面對他,更害怕他問些什麼,真實性縮了頭裝烏龜。
“粥該冷了,吃點東西睡一覺,明日起來,就不會痛了。”先開口的還是秦容宣,他拍了拍她的肩,起身去盛粥,端了粥來,舉起勺子就往林曉霜嘴邊送。
“我自己來!”林曉霜說出口才發覺嗓子啞不成聲。哭累了,還真有點餓了,經這一哭,她的心頭輕鬆了不少,彷彿那些讓人難受的東西都被眼淚沖走了。《
br》“你說要娶我的話還算不算數?”吃了幾口,她抬起紅腫的眼,看著對面安靜注視著她的秦容宣。
秦容宣點點頭:“算!”
“好,等時局穩了,回京之後,你就上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