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
比林啊……
許久之後,當我繼續想往下看時,比林慌張的攔住了我。
我輕笑,放在網上的東西,誰不能看見啊……她也只是,害怕在我面前,洩露了她的秘密罷了。
我揚揚手,做出要出門的舉動。
“希悠!”比林喚住我,臉頰通紅一片,一片緊張,“對於我當年沒有幫你的事,你會不會怪我?”
我給了她一下。
“怎麼會……”我輕輕地念,“現在的我,如果能夠回到當初,或許,也不會在做那樣的事了……”
曾經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如今也被諸事推翻,人心滄桑,世道滄桑,很少有人,能夠再堅定一開始的理想。
於我,於比林,都是一樣。
我恍然,輕輕地,吻了她的面頰,決絕而去。
一百二十九
決賽開始的前一天,下了一場大雪。
鵝毛似的白雪,紛紛揚揚,一瞬間落滿了東京,掩住了陣陣繁華。
我裹著厚重的外套,跑到院子裡看雪。
雪舞飄轉,然後,白白的一片,落在了修長的睫毛上。久久未化。
於是呆愣了。
真是的……我垂下眼簾,視野中有一大片是白白的一片,為什麼,會突然想到以前啊……
雪落在發上,臉上,肩上,手上,因為體溫的熱度而迅速融化——一顆顆水珠順著身體的曲線流了下來。
裝點千世界,空淚一時間。
心情不由自主的□迭起,婉轉低沉。
一場雪啊……改變我命運的,似乎總是一場又一場的雪。
“希悠?”驚異的一聲呼喚,我一顫,頓時醒了過來。
啊……是剛剛回來的周助。
剛剛想開口打招呼,便被強行的扯入屋內,溫暖的爐火烘烤著,瞬間把滿身是雪的我淋了個滿身。
狼狽不堪的扯著溼透了的衣襟,再看看同樣情況的周助——還想靠近溫暖我——不禁大笑起來。
哈哈哈……有誰見過我們倆,這麼狼狽呢?
眼瞧那湛藍色一愣,瞬間彎成了一道弧線,溫和而雅緻的聲音,終於傾瀉了出來。
開窗,伸出手去迎接天上的雪花。
冰冷的宿舍中灌滿了冷風,變得冰寒無比。
有點瑟瑟的打了個寒顫。
記憶中,法國從未有過如此大的雪。一時間紛紛渺渺,傾瀉諸多,在很短的時間裡覆蓋了整座城市。
璀璨的燈火熄滅,那以為永久的不夜城陷入了黑暗。
現在是下午,天空卻烏雲密佈,宛若午夜的漆黑。
痠痛。伴著寒風,收回伸出的手,按向了右肩。
好疼……好疼……幾乎都要呻吟出來了,我皺著眉,一點點卻又狠心無比的捏弄,爭取讓這淤青及早化開。
好像疼習慣了,狠命的揉下去,只有劇烈的疼痛,卻再也沒有痛呼。
人是種可怕的生物,可以適應一切環境。可怕的,就連疼痛也可以適應。
每天晚上伴著疼痛入睡,早上帶著一夜沉積下來的傷痛清醒,日復一日,月復一月,舊傷退去,新傷再來。
想到這裡,竟微微的有些恐懼。心緩緩地加速,有種驚怖的情緒浮了上來,手腳冰涼,開始顫抖,腿微微發軟。
這才開始後悔,為什麼不與洛芙和Zoe她們一起去打雪仗,有人陪著,就算再看見那些人,再聽到那些人的辱罵,也可以有倚靠吧!
心裡在意,卻可以藉助別人,做出不在意的樣子。
明明害怕,卻可以站在別人身邊,偽裝自己的無敵。
可是,只是因為肩膀、腹部以及小腿的疼痛,便放棄了這次機會。
是不是應該……出去走走,找個地方隱藏?
我轉頭望向大門,漆黑色的門,彷彿會吃人,在陰暗沒有開燈的屋子裡,格外陰森。
有種彷彿突然被開啟的幻覺。
呵……因為沒有人陪,所以連燈的不敢開啟,假裝這自己不在,來拼命掩飾自己內心與身體上的不安與恐懼。
太害怕了……
自己無法欺騙自己,我太害怕了……不,是恐懼,活生生的恐懼i你有讓你害怕的東西嗎?我指的是連安眠的睡夢中都不放過你,在沉穩的睡夢中都可以肆意欺凌的東西。
每當半夜被嚇醒時,摸著冷汗,喘著粗氣,回味著在夢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