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都是自己人,那重器還在‘寶庫’裡藏著,等咱們看了東西再商量。”
這言下之意,合作競拍的事情有戲,彩青卻心裡不大高興,應付了幾句,一走到旁邊,她就低聲說:“黃鼠狼給雞拜年,看到那老狐狸的樣子我就夠了!”
南音知道那天合作沒談成,但不曉得具體原因,看彩青這麼大怨念,還有些意外,小聲說:“快別這麼說,還好陶保沒跟來,讓人聽到多不好。”
“聽到就聽到!”彩青抬手狠狠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什麼都不知道的迷糊蛋。”
南音被戳的莫名其妙,君顯把她拉到一邊,對彩青說:“剛剛柴先生告訴我,如果真的有必要合作競拍,他們公司倒是有興趣和我們一起。”
彩青大喜過望,“他怎麼忽然會說這個?”一想又明白過來,“你和他提過?”
“我怎麼會說那樣的話,”君顯說,手搭上南音的肩膀,“有時候話不用說的那麼明白,明白人自然能明白。”有些一語雙關的意思,彩青聽懂了,立刻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對南音的方向努了努嘴。
南音果然沒注意,反倒周圍看著尋找,“那重器呢?怎麼還不拿出來,真在寶庫裡?”
體諒她第一次來,彩青解釋道,“你沒看他們總裁還在那裡說話,大概要和記者說完話,才能開門放重器,”她用開門放狗的語氣說,“現在都這樣,弄的神神秘秘,非得大家的熱情關注度都達到頂點,才讓看東西。”
南音點頭表示明白,可那邊總裁說的話她聽不懂,扯了扯君顯,君顯立刻給她充當翻譯器:“他說‘中國的買家,都是非常嚴謹的……以我們接觸這麼久而言,從他們身上就可以斷定,藝術品市場不存在泡沫……現在的價格還很低。’”
南音翻了一個白眼:“現在已經熱成這樣了,還敢說是價格低,臉皮也太厚了。”
君顯也不愛聽他說空話,看那邊很多人聽的倒是專注,他們幾個來到旁邊的展廳,陶保一看他們動,立刻扔下父親跟了過來。
就聽君顯說,“其實和曾經日本的藝術品投資泡沫破滅前的情形很像。但同時也和國內的房價一樣——大家都喊要跌,也知道有泡沫,但還是很熱絡!”
南音笑著點頭稱是。
君顯低聲又對她說:“十年前的時候,他們就捨得投資上千萬在國內搞預展,你說這些錢,怎麼會不在東西上拿回來。國外的拍賣行,這行業,他們已經做了上百年,不像我們的拍賣行,也才20多年的歷史,從這些人身上,能學到很多東西。”
陶 保站在身後,只有聽的份兒,半句話也插不上嘴,他愣愣地看著君顯,那人低聲說話,南音就睜大眼睛專注地聽著,好像他說的都是金玉良言,時光好像一瞬間又回 到了小時候,小時候君顯就是這樣說,南音這樣聽。那人對待南音總是不同的,他們倆站在一起,任何時候都是不同的。有一種牢不可破的默契。
他忽然又再挫敗,大概窮其一生,也無法追不上君顯的思路。
南音卻在驚訝,“一個預展宣傳就花那麼多錢,他們都能掙回來嗎?”
“當然可以!”君顯看著她笑,“普通幾萬歐元的東西,通常成交價都可以翻十倍,翻出一百倍的東西都有,你又不是沒見過,雖然一直在博物館裡,可也不能什麼腦筋都不動。”
南音訕笑,“那麼……都是那些民營企業家吧,很多花上億來買東西的。”
“大部分是。”君顯點頭,看向陶保,“也有部分比較特殊的,就是陶保父親這種,買的多,出手的也多,講的是換手率和差價。”
南音明白了,又想到同時從另一個角度講,也是因為有了這種炒家,古玩的價格才會節節攀升。
陶 保很少認真聽人說這些,如果不是情敵在說話,為了知己知彼,他大概也不會靜下心來聽。又想起父親的上一個助理,也就是跟了父親一段時間,然後自己就入了 迷,後來常常自己跑古玩市場去撿漏,每天就想著發財,最後還真的發了財,撿漏了一個值幾萬塊錢的東西,然後他就連助理也不當了,父親才又招了現在的這個助 理。
他看著南音,想到這麼多人在古玩市場沉浮,為一個東西,一個朝代,真的,假的,各個都像入了魔,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久,也還是沒有開竅,沒有入魔,如果自己入魔了,和南音也許更有共同話題,也不至於今天,自己只要聽的份兒,沒有說的份兒!
南音和君顯卻停了聊天,已經開始看東西。陶慶為安排了人來叫他,他依依不捨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