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春暖閣,便有小丫環報說穆管事來了,正在廳裡喝茶,她直接去了旁邊的廳。
穆言見了她也不廢話,直接說,“大小姐,你讓我找的那個叫棉花的東西,我們在買下的四座山裡一共找到十二株,而且有四株還長了幾株果枝。”
“真的?”謝意馨驚喜地瞪大眼。其實她之前叫言叔買下那幾座山還叫人去找棉花也只是抱著僥倖心理而已,沒想到還真讓他們給找著了。雖然數量不多,但種過一兩年,等種子有了,還愁什麼。
“那十二株棉花你們仔細移植。嗯,到莊子裡找個侍弄莊稼手藝好的把式,讓他專門侍弄這些棉花。還有,不許弄死一顆,要不然我唯你們是問。”謝意馨想了想,覺得暫時沒什麼補充了,又在心裡算了算時間,“對,就是這樣,等我的腳好了後,我要親自去看一次。”
言叔不明白這十來株叫棉花的東西,有什麼寶貝的,值得大小姐如此重視。
他見謝意馨心情好,忍不住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謝意馨神秘地笑笑,賣了個關子,“言叔,以後你就知道這棉花是多麼寶貝的東西了。”
穆言見她如此自信,也笑道,“那行,言叔就等著看了。”
☆、45更新更新
鍾粹宮偏廳的臨窗大炕上;周昌帝與君南夕兩人面對面地棋盤上對弈著,周昌帝旁邊站了位三十出頭的婉約美人,美人含笑地給他搖頭扇子,慈愛的目光卻時不時落到對面君南夕的身上。
周昌帝手執黑子,拍的一聲落在了一個關鍵點上,手移開後眼一掃;發現整盤棋中,黑子佔據地利的優勢;對白子全面壓制。他滿意地笑笑,端起一杯放在手邊的茶;愜意地喝了一口。
“皇上又欺負五兒了。”戚貴妃掩嘴一笑,溫婉柔和的聲音讓人聽著就很舒服。
“蓮兒,朕是在和他切磋呢;怎麼能說是欺負他呢。”
戚貴妃輕哼一聲,“皇上,這話我聽著臊得慌呢。您的棋藝當初連太祖父都誇的,又在棋道上浸淫了幾十年,五兒哪是您的對手哇。可是您每回都拉著他和您下棋就罷了,也不知道讓讓他。難道就不怕他被您打擊傻了,以後躲著您走不和您下棋了,讓您那些弄虛的人下去。”
周昌帝拍拍戚貴妃的手,道,“放心吧,傻不了的,老五心性堅定,也不是那種過分注重得失之人。”
說話間,兩人又各落了几子。和貴妃說完話,周昌帝瞄到君南夕要落子了,忙看了過去,只見他落下一枚白子,棋局上原本呈弱勢的白子頓時與黑子齊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周昌帝眼一喜,指著棋盤笑道,“喲,愛妃,你看,你兒子棋藝也不弱呢。朕沒欺負他了吧?”可是欣喜的雙眸中卻劃過一抹惋惜遺憾之色。
都說棋如其人,這是他愛和幾個兒子及大臣下棋的原因之一。可以說,他正是透過這些棋來檢視他們的性子心性的。
老五這個兒子心態很好,失大子時,能堅守住心神,努力地扭轉局勢;略佔優勢時;也沒有輕敵;穩住局勢;步步逼近;讓勝利穩穩當當;而且還善於把握住機會,出手迅捷。正應了太祖當初告訴他的那句話,要和的棋儘量往贏裡下;要輸的棋儘量往和裡下;不放棄任何一局。可惜——
“哼,臣妾不管你們了。”
戚貴妃轉身去泡了一壺茶又拿了一些點心進來,進來後,父子倆人已經下完棋了,正好淨了手。
周昌帝一坐下,然後一招手,李德馬上利落地遞上一本花名冊。
“這個你們看看。”周昌帝把手上的花名冊推了過去。
戚貴妃也眼含希冀地看著兒子。
君南夕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卻什麼都沒說,把花名冊接了過來翻開,從右到左,一列列看得仔細。
秦家嫡次女秦桐香,謝家嫡長女謝意馨,蔣家嫡長女蔣初藍,左家左霜,內閣大學士之女。。。這些都是名副其實的貴女。
見他看得認真,不似之前那麼逃避這個話題,周昌帝心中一動,“你也老大不小了,看中哪個和朕說說,朕給你做主。”
名冊裡的貴女全是他給幾個兒子預備的,讓老五先看先挑,算是對這個兒子的補償吧。當年要不是他這個做皇帝的太過自負,這個兒子也不至於連個健康的身體都沒有。雖然這些年一直習武強身,但看著也比旁人單薄了一些。再者他每個月發病的幾日特別痛苦,更別提這病對子嗣的妨礙。他這當父皇的如何能不愧疚?
君南夕一一看下來,目光落在謝意馨的名字上時,忍不住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