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男人抓破了頭,也不會理解的。
白衣女子欲語還休的看了皇上一眼,楚楚可憐道:“小女姣娘,本是盛京城附近村莊的一名砍柴女,從小與父親相依為命……”
“姣娘?砍柴女?”唐菲瞅著那白衣女子如春筍般細膩白皙的手指,在心裡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小女子自幼喪母,從小和父親相依為命。父親自小寵愛姣娘,既當爹又當孃的將小女拉扯長大,可是小女前日去走親戚途中,一場疾病,父親竟然就那麼去了!”
姣娘泫然欲泣。
“小女雖然不才,生前沒有讓父親過上好日子,死後絕不能讓他再那樣草草入葬!就算是小女做牛做馬,也絕對要讓父親風光大葬!”
姣娘聲聲啼血,字字驚心,圍觀的不少人已經被她一番感天動地的孝心感動的暗暗抹眼淚。
更不用說寧王,看著姣孃的目光已經滿是憐惜與欣賞。
“父親與我生前相依為命那麼多年,可是我卻因為在外未歸,就連他的死訊都是別人告訴我的……”
姣娘哭的傷心,唐菲的心情也不太美麗。(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是花娘
眼瞅著姣娘又向著皇上拋了一個媚眼,忍不住開口:“妹子,我知道你傷心,可是他的死訊你難道要叫他自己告訴你嗎?”
聽著唐菲這有點情景之外的問話,剛才還感動的哭天喊地的圍觀群眾都有點兒無語。
皇上更是跟不給面子的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
方才還哭的梨花帶雨的姣娘,此時倒是面色一時紅一時白,呆愣著不知道做什麼好了。
她跪在地上,瞅瞅唐菲,又瞅瞅樂不可支的皇上,也算是終於看明白了,感情自己方才的一番表演都演給了瞎子看了啊。
心中不由有些氣餒。
不過,也不是全無效果。
看,那邊的寧王不就是完全被自己感動了嗎?正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怒氣衝衝的看著皇上和唐菲呢。
這兩個人也未免太沒有同情心了!真是黑心啊!
姣娘暗暗嘆了口氣。
沒錯,她賣身葬父是假,自己也壓根就不是什麼砍柴女,草蓆子下邊兒的也不是自己的父親。
姣娘本不叫姣娘,可是她本來的名字,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姣娘這個名字,是她被賣入花樓後,花樓的老鴇給她起的。
她確實從小喪母,但是她的父親可沒她故事裡的那麼好,很快的便給她找了個繼母。
都說‘沒媽的孩子是根草’,可不就是那麼回事兒嗎?
親孃死了不到一年,她就被後孃賣進了花樓。
雖然人在花樓,不得已做了個妓女,但是姣娘打小兒便要強,就算是做妓女也要做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妓女。
妓女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要伺候的人自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最下等的就是那低階窯子裡頭的,每天接的客兒也都是些屠夫走販,一天弄壞了身子,也只能在溫飽線上掙扎。
姣娘才不要這樣兒呢。
即便是做不了花魁,她也要做高階妓女,去伺候那些王公大臣。
所以她努力的展現自己,努力的討好老鴇,終於成了一個花樓裡被重點培養的清官兒。
就這樣,小小的姣娘就這麼磕磕絆絆的在花樓里長大了。
這麼些年,姣娘看了很多也懂了很多。
她不想做妓女了。
因為慢慢的,她就發現,無論多麼有名,多了紅極一時的妓女,都有過氣兒的那天。
而在過了氣兒之後,不管她曾經是多麼的風光,都沒什麼好結果。
倒不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她是妓女啊!
一天是妓女,一輩子就是妓女。
妓女這兩個字兒,就像是一把刻在她骨頭上的恥辱柱一樣,無論她怎麼掙扎,怎麼想要擺脫,都是沒辦法消除的。
每個人都瞧不起妓女。
就連那些進來嫖的男人也是。
滋生這個產業的是他們,脫褲子的是他們。
但是穿上了褲子,他們都變成了最正經、最道貌岸然的君子,似乎沾染上了她們的邊兒,就像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兒。
姣娘不想做一個妓女了。
沒有清白,沒有好名聲的女人,就算有錢,在這社會上也只是人人腳下的爛泥。
就算被人欺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