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山上吧,這樣她也總算還有個退路。
不過就算如此,問題也沒有解決,山上的那些人,到底讓他們做什麼?訓練半年、一年,然後中間再去打打呂老三,她加大賞罰,也許能拖個兩三年,但是能拖個二三十年嗎?
“也許,可以等我生意成功了再經營鏢局?”
她最後,也只想到了這麼一個不是出路的出路,但她自己也知道,到時候不定會有什麼麻煩,不過好在這些都不是急需解決的,所以她也不是太焦慮,而且,她也相信,隨著她對這個時代越瞭解,在這裡生活的越長,她就能處理的越好。
第二日蔣長虹知道楊毅要離開,簡直是如喪考妣。雖然聽她說端午的時候還要回來,也一個勁兒的勸她留在斥丘,不斷的說四周沒什麼好看的,最後還拿出了大嶼山的山賊說話:“少爺也許不知道,我們這渝州也不太平呢,這麼一座山,起碼有兩家好漢,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像少爺這樣的……說不定還會被剝了皮煮著吃呢。”
他這一番話說的三個人都變了臉色,楊剛是大怒,牛洪樂是不屑,楊毅則是又好氣又好笑,既然說到這裡了,她也想聽聽當下人對他們紫竹寨的評價,因此道:“真是如此?”
“可不就是!少爺,我這不是胡亂說的,這兩家好漢,那都是積年的山賊啊,我小時候,他們就在山上了,這些年,不知道禍害過多少人啊。”
“那官府不剿繳嗎?”
“剿繳,以前還剿繳過,這兩家的也聰明,從來不惹官老爺們,只禍害我們百姓,官老爺們哪有心思去管他們啊,這不,天長日久下來,就讓他們生根了!”
“這麼說,這兩家山賊卻是兩個禍害了。”
“可不就是這樣!這紫竹寨的也就罷了,聽說他們專找商隊下手,要是青龍寨的,哪怕是個要飯的,都要被他們剝一次皮,少爺,要我說啊,你就留在咱們斥丘的好,咱們斥丘好玩的地方還多著呢。”
雖然他竭力勸說,但楊毅還是不為所動,最後蔣長虹無法,也只有千叮萬囑的告訴她要早點回來,只要她還來這家客棧,就能找到他云云,楊毅自然是點頭應了,心中卻不打算再找他了,雖然這人還不錯,八卦訊息也夠靈通,但下次來了,她換個地陪,也許還能聽到更新鮮的事情。
第二日三人就回到了大嶼山,他們來的時候,一人只帶了兩身衣服,回去的時候則大包小包,除了藥材工具更多的還有書本,此外還有一匹四歲的小馬和兩口大青驢。
他們買了這麼多東西,三人要拿的話,也不是拿不動,但絕對是項體力活,而且,山上也缺少代步的工具。本來紫竹寨和青龍寨都有幾匹騾馬的,但是楊毅他們那一天攻打青龍寨,到處放火,其他地方也就罷了,而馬棚那裡則燒了個精光,要知道那裡除了草料就是木頭,在第一時間就燒了起來,當時青龍寨的只想著逃命,哪還有心思去管這些畜生?
於是那幾匹騾馬,有的直接就被燒死了,有的運氣好擺脫了韁繩,那自然是立刻撒著歡的就跑了,而之後楊毅他們忙著收攏青龍寨的人,自然也沒時間去漫山遍野的找什麼騾馬,而那些騾馬,有的就跑了,有的就被逃出去的呂老三那一夥人給收了,因此後來偌大個紫竹寨,除了一頭絕對忠心,自己跑回來的騾子外,竟再沒有一頭四條腿的畜生。
而那頭騾子目前也成了紫竹寨固定的拉磨畜生,卻是一日都離不了的。
楊毅在現代的時候沒怎麼騎過馬,好在這個身體倒還有一點馬術,而那兩頭大青驢則由牛洪樂和楊剛騎了,有了代步工具,又是走過一回的,三人這次只用了大半日就到了山腳下,就在三人要上山的時候,牛洪樂突然頓住了。
“牛大哥可是有什麼事?”
楊毅見他面色不對開口道,牛洪樂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少當家……這個標記……是大餘縣的那位縣丞的。”
“就是那個於洪?”楊毅按照他所說的看過去,只見一棵樹上,少了一片巴掌大的皮,這在山中,其實不算什麼的,也許是某個畜生兇猛,也許是有哪個過路的多一下手,總之一般人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多想,“這算是什麼標記?”
“請少當家容我再看看。”
楊毅點了下頭,也跟著牛洪樂一起走了過去。
“少當家,是了,你看這裡有這麼一個牛角的標記,就是我和那個於洪約好的,他若有事找我,就派人在這個路口做一個這樣的標記,我看到了,就會派人到大餘縣城外的茶鋪那裡去等他,然後我們約定好日期時間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