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如煙柳眉和秋水秀眸。她高挑纖細,一襲火紅勾勒出她瘦削卻凹凸有致的弱柳扶姿。肩若削成,柳腰不盈一握,一雙長腿在紅紗裙裡隱約可見。
一對凌波玉足露出紗裙,小巧玲瓏。握劍的纖掌修長白皙,襯著那袖火紅,明媚妖嬈。
紅映雪,一身麗雪紅妝,襯著三千青絲,卻又透著柔美飄逸。
皇甫律頃刻讓那雙明眸奪了心神,他收回軟鞭,怔怔望著紅衣女子的黑眸,有了片刻的閃神。
女子緩緩將長劍插入劍鞘,眸子冷清,看著皇甫律冷笑:“果真是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這樣一聲冷笑後,她不再看臉色微變的皇甫律,突然對身旁身著暗紅紗衣的女子道:“我們走!”
轉眼便見她帶著兩個紅衣女子,輕功了得,快速飛出門外。
等皇甫律回過神追出去,只見得三個紅色身影頃刻消失在夜幕中。
他站在原地,喚住正要追出去的程峻:“不要追了,我們回屋看看。”
劍眉微皺,他快速再次返回屋裡,只見那倒在角落裡的御史脖子上一條血痕清晰可見,呼吸早已停止。死狀和門外的侍衛一樣,沒有驚懼,只有木訥死灰。
而空氣裡還漂浮著一種若隱若現的暗香,似乎是剛才那個女子留下的。
他撫著死者脖子上的那條細痕,眉心有了褶皺。
*
花廳裡,一片歡聲笑語。
泰慕風站在二樓,看著那群衣著鮮亮的官家子弟,眸子裡有著憂色。
由於近段時間紅衣聖的躁動,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把人嚇得個半死。他們漪紅樓的生意自是受了些影響,但仍是有些不怕死的公子哥來這喝花酒。他自是明白這些人是為花魁飛雪而來。
等飛雪退了下去,他們滿足的喝著花酒和花娘笑鬧著,哪見得一絲懼怕的模樣。只有門外那在風雪中站立的侍衛,才顯示他們對這紅衣聖是有些驚恐的。
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薄唇勾起,利眸巡視一番那觥籌酒錯的花廳,他靜靜往寂靜的後院走。
一個藍衣女子跟在他身後。
等到了後院,他在一個獨立的廂房門前佇足。
寥寥琴音,如絲如弦,從房內飄逸出來。
“泰大哥是故意留飛雪在此的,因為她的身上有某個人的氣質對嗎?”藍心湄突然開口問。
泰慕風望著那緊閉的門扉,半響才道:“她身上有玉清的氣質。”
“不管這個飛雪是何種身份嗎?而且玉清已經死了,玉清是四王爺的人。”藍心湄有些激動起來。
泰慕風靜默,眸子裡染上痛苦之色。
藍心湄繼續道:“泰大哥沒有想過身邊的人嗎?沒有想過你的身邊一直有人等著你嗎?”說著,幹練的眸子裡漸漸湧上晶瑩。“為何不考慮活著的人?那個女子已經死了啊。”
“心媚。”泰慕風看向她,黑眸裡的痛苦更甚。“是我害死她的,如果當初我早知道她中了毒,我絕對不會答應帶她出城。”
“不,這不是你的錯,這是她的命!”藍心湄雙眸含情,嬌唇顫抖:“她已經死了,是不會回來的。泰大哥,一直有人在等著你,重新開始,好嗎?”
泰慕風看著那雙滿是期盼的水眸,再次有了驚慌。他陡然轉過身子往自己的別院走,高大的身影滿是逃避。
藍心湄看著,眼淚終是忍不住落下來。
等那高大背影消失,她用娟帕捂了嘴亦往自己的廂房而去。
而這時,房裡的琴聲戛然而止,等一切靜下來。一個紅色身影從視窗輕輕躍出,然後飛上屋頂,片刻消失在漫天風雪中。
天地一片蒼茫,只見無邊雪白中,一個紅色身影輕輕往城邊的樹林而去。
林裡,已有兩個紅衣女子在等候。
“姐姐,我來了。”風雪對那高挑的紅衣女子輕道。
紅衣女子轉過身來,一陣寒風吹起她的面紗和紗裙衣角,卻只隱約露出她那雙冷清的秀眸。她提劍,冷道:“現在去西大街。”
說著,足尖輕點,一身大紅縱身茫茫風雪中。另外兩個紅衣女子連忙跟上。
須臾,三個紅色身影來到了西大街。
街頭明顯有著打鬥過的痕跡,溼滑地面橫七豎八躺著幾個侍衛的屍體,雪地裡有著車輪軋過的車痕。
“姐姐,我們來遲了。”另一個紅衣女子開口。
“還不遲。”高挑的女子冷道,她稍一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