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說是一把長刀,此刻妖刀手中的碎魂刀看上去,倒更像是一柄……標槍似的!
帶著仿若無堅不摧的千鈞力道!
此刻,路長風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要死了,因為他能夠感覺到脖頸上橫著的那柄武器冰涼的溫度,那種深入骨髓的涼,離自己的面板越來越近。
他也能夠察覺到這魂術師的動作,那種將武器朝脖頸上壓過來的動作,那冰涼的溫度,似乎就是死亡的溫度,在越來越靠近。
“將軍!”
其他計程車兵看到了這一幕,皆是紅了眼睛,但是他們都知道,作為軍人,流血不流淚,懼俘不懼死。
所以他們並沒有流淚,一個個漢子都紅著眼睛看著路長風,而後沉聲道,“將軍您先走一步,咱們隨後就來陪您!”
“看不出來,你這些兵還個個都是些鐵血忠心的啊。”
這魂術師獰笑著對路長風說了一句,他並沒有察覺到,已經越來越近的危險。
繼續說道,“那我就先送你一程,然後再送他們來和你團聚!”
說完這句的時候,他手中的武器終於用力,鋒銳的刃在路長風的脖頸上拉開口子,路長風能夠感覺到細細的刺痛,他知道,接下來的就會是巨大的疼痛了,脖頸被割開的疼痛。
然而卻沒有。
“噗……”
路長風聽著耳邊傳來這樣沉悶的一聲,救生船上所有的人,無論是夜冥軍計程車兵,還是那些北洋的魂術師和加索的馭獸師也好,他們此刻面上的表情都是一樣的,震驚,巨大的震驚,幾乎是目眥欲裂目瞪口呆地看著路長風。
確切地說,是看著路長風身邊的這個北洋魂術師。
於是,路長風也就抬起了眸子,臉上就是一陣溫熱,溫熱的液體直接以噴湧之勢澆在了他的臉上,模糊了他的視線。
路長風看著視線一片猩紅,這才意識到,潑在臉上的這些溫熱的液體,是血。
血液腥甜的味道覆蓋了他整個嗅覺,他反應了過來,為何所有人都是震驚的目光看著他身旁的北洋魂術師。
這是這個魂術師的血。
路長風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抬手抹了抹自己臉上的血,好讓自己的視線變得更清晰一些。
而後,他就看到了身旁原本還那樣氣勢洶洶的魂術師,此刻眼睛睜得巨大,眸子裡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瞳孔猛縮,但是,很快就開始渙散了,他嘴微微張著,粘稠的深紅色血液從他的嘴裡不斷湧出,滴落。
落到了……
他頸子裡扎著的那柄長刀上,紫黑色的長刀,閃著黑光,妖異的光芒,像是什麼能夠吞噬一切的黑洞一般。
他口中滴落的血一接觸到這長刀,就迅速被吸收乾淨,而長刀上的妖異光芒就變得更盛,這畫面很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並且,這妖異的長刀,根本不知道是從哪裡過來的,有著這樣快的速度,這樣精確的準頭,以及,這樣的力度。
因為,幾乎是直接整個刃幾乎全的扎進去了,就只露一個刀柄以及兩指寬的刃在外頭罷了。
讓人有著很不祥的感覺,路長風眉頭淺淺皺著。
而此刻,夜冥軍們都已經湊到了他的身邊來了,將路長風扶著拉到了一邊,“將軍!沒事兒吧?!”
路長風發覺,他們都獲得了自由,而原本用刀子架著他們脖子的那些人,此刻面露惶恐之色,倒是退到了救生船的另一頭去,像是想要離那個被一刀就扎穿了脖子死不瞑目的魂術師遠一點兒,像是這樣就能夠撇得更乾淨一些。
“這是怎麼回事兒?”
士兵小聲在一旁問了路長風一句,路長風也不明所以,於是輕輕搖了搖頭,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心裡多少有感覺。
是有大人物來了,有多大?
起碼對於這些北洋的魂術師和加索的馭獸師而言,是挺大的人物,否則他們不會是這樣惶恐的樣子。
“咱們小心謹慎隨機應變,看來是有大人物來了。一出手就救了我的命,卻是非敵非友的讓人難以捉摸,咱們靜觀其變,少說,多看。”
路長風壓低了聲音小聲吩咐了士兵們一句,他們對路長風的話都深信不疑,個個都緊閉了嘴巴,守在路長風的身邊,一雙招子在這黑夜中卻是格外明亮,打量著各種可能會有的情況。
然後就有人發現了端倪,他沒做聲,只輕輕伸手推了推路長風,然後就朝著空中抬了抬下巴,目光定定看著一個方向,表情凝重而嚴肅。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