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不定,誰都不敢挑這個頭,畢竟……”
喻倉無奈地笑了笑,“師母的名頭,還是挺能唬住他們的。”
聞言,路長風唇角一彎。
喻倉手中動作趕緊一頓,“師父,別笑,差點劃破你的臉。”
路長風這才趕緊收斂了表情,喻倉繼續道,“我見他們誰也不願做這出頭鳥,也就順水推舟,說這事兒咱們挑下了,說您會帶著我們這票親兵出去應敵,也試探敵軍的深淺,若是優勢,他們便趁勝出營援助,若是弱勢,他們便死守輕騎支部的駐點,決不能因小失大丟了駐點。”
有滋滋嚓嚓的聲音響起,是喻倉給路長風颳鬍子的聲音,他挪開手中須刀,放到一旁水盆裡將上頭沾了鬚根的泡沫在盆裡的水中晃洗掉。
“這理由還是挺不錯的,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喻倉,我就知道你可以的,這樣遊刃有餘,讓他們都能穩下心來,若是這次我有個什麼好歹,這個支部,交給你我也是放心的。”
路長風沒有半點憂愁,就連這話,都是笑著說出來的。
第2564章 換人(3)
“唉……”
比起路長風面上的毫無憂愁,喻倉面上全是憂愁。
路長風是他最敬重的人,也是最感激的人。可以說,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而眼下,分明知道前方是危險的,卻還只能由著路長風往前去。
而且喻倉還得事事都做全了,為他送行。
怎麼想,就覺得怎麼奇怪,心裡也就不怎麼好受。
儘管如此,還是仔仔細細的,為師父將鬍鬚都剃乾淨了,熱毛巾將臉上殘餘的泡沫都擦乾淨之後。
路長風仿若煥然一新一般,拾掇乾淨了,整個人看上去,著實是年輕了好幾歲。
路長風依舊沒有任何憂愁,擦乾了身子,進了帳篷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之後,就站在喻倉面前,笑著問他,“徒弟,瞧瞧,我怎麼樣?”
喻倉強顏歡笑,點了點頭,“年輕了很多啊,還不失成熟男人的韻味,隨便出去都能把小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路長風聞言放心了不少,他就擔心自己看上去太老了。
明明答應過露娜的,她不回來,他不老。
“師父……”
喻倉似乎想說什麼,路長風一轉頭就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
喻倉的確是想說什麼的,但是看到師父滿面笑容的模樣,他又覺得沒有再多說什麼的必要了。
“還想再勸我?”
路長風看出了他的焦慮,問了一句,笑容不減。
喻倉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不了,不勸了。師父高興就好了,我還從沒見過您笑成這樣。”
“這還差不多,這樣才是有決斷力的,我才放心把一切都交給你。”
路長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什麼,繼續去擦自己的鎧甲去了。
與此同時,遠在離輕騎駐地兩百里外的一座矮山旁,黑壓壓的一片,都是魔族閻魔堂的戰士。
他們沉默,佇立。
仿若一道黑色的鋼鐵方陣,鋼鐵圍牆般。不需要任何動作,不需要任何聲音,只這麼站著,都彷彿有無形的肅殺之氣籠罩在這片區域,讓人無來由的會覺得凝重。
而在這一片黑壓壓的戰士中,獨有一個最為醒目的人。
就在方陣的最前方,一騎壯碩而皮毛油亮的黑馬,馬身上覆著輕甲冑,馬背上乘著的人兒,高挑清瘦的身材,卻不失矯健的線條美,尤其是,那一身火紅的衣衫,耀眼醒目,像是一堆黑壓壓的木炭裡,唯一的那一束火苗,雖小,卻彷彿能夠激起燎原之勢。
就連披風也是紅色的,暗紅的披風被矮山下的背山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一頭及腰的長髮,在腦後高高的綁成一束,然後額頭上,綁著一塊護額的紅色布條。
腰間一柄紫黑色的長刀,低調中透出些讓人無法怠慢的危險氣息。
正是閻魔堂的長老,妖刀。
她身旁的那匹戰馬,是紅棕色的,雖也是膘肥身健皮毛油亮的好馬,但是和妖刀並排站著,看上去就比妖刀座下的戰馬要矮了一個頭。
乘在紅棕色戰馬上的人一身黑灰色的輕便裝束,沒有任何戎裝的部分,甚至外頭連身皮甲都沒套上,就像是,身後黑壓壓的戰士們一身戎裝,是來戰鬥的。
而他?只不過是來踏青的罷了。
“露娜,你行軍打仗時,穿這麼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