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小個子侍衛卻瞪大了眼睛,沒好氣道,“領主的傷勢已經無礙了,不用假惺惺地做好人!”
小月依舊放緩了語氣,“這是万俟聖藥,何況耶律和匈奴並未交惡,匈奴又怎會出手傷害領主呢?”
“哼!咬人的狼狗都是不會叫的!”小個子侍衛這次鼻子都快噴出火了
“說什麼話!万俟聖使能跟狼狗比嗎?”裡頭又出來個侍衛,臉上堆笑,“兩位裡面請,剌姆將軍有請”
才剛到耶律紫狼的大帳附近,這邊剌姆將軍早已經得報迎了上來,見到小月便行了一禮,又聽說他們是特意來送藥的,語氣難得十分和氣,“領主正在接見貴客,的確抽不出時間,還請聖使見諒,稍候片刻”
小月微微一笑,“無妨,是本聖使過慮了,領主英勇過人,傷勢想必無礙吧?”
“多謝聖使掛念,那賊子武藝高強,使奸計用下三濫的手段將領主身邊一干護衛全都迷倒了,又給領主下了猛藥,要不是那兩位貴客……”說起這個,剌姆似乎怒極,十分唾棄那刺客的行為,可說到後來,卻不知避忌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
帳內早有一把雄厚地嗓子朗聲道“剌姆大叔恁地小氣什麼下三濫刺客嘛達到目地就是好刺客!”
剌姆飛快地低下了頭卻猶自憤憤道“領主倒是好肚量……”
小月早跟著脆生道“聽領主地聲音中氣十足想必確實無礙了看來本聖使真是無事忙了一場!”
“怎會?勞煩聖使親自送藥來我有傷在身就不便親迎了”紫狼在裡頭呵呵一笑裡頭卻隱隱還有女子地嬌笑聲
小月正納悶紫狼卻早已開始下逐客令剌姆將軍聽令縱使心裡感激現在也恭敬卻不由得不領情地做了個迎出去地動作
小月回頭無奈地看了看蘇落枕看來這次要想探得訊息是無力了難為她親自送了最後一瓶聖藥過來
誰知,剛走出沒多久,後面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帶著七分柔媚,三分的貴氣,“來的是万俟聖使嗎?”
小月回過頭去,卻不由得一愣
那女子只剛從裡頭出來,披著一件大紅色披風,領口猶自圍著毛絨絨的銀狐圍脖,站在那裡,卻如弱柳拂風,似乎被那寒風吹得有些發抖,身後還站著一個清冷的男子,那雙毫無波瀾的清眸正冷冰冰地注視著他們,緊抿著薄唇,一襲單薄的白色衣衫,反而是一臉的坦然自若,好像只是暖春三月,外出踏青
小月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叫什麼
那女子以為她不認識自己,連比帶劃,凍得通紅的臉上洋溢著柔美的微笑,“我是顏非非啊!”
“紅……”小月艱難地叫出聲,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緊盯著她身邊的男子,他怎麼那麼像一個人……
顏非非知道她認出了自己,興沖沖地上來,“總算是聖使見到廬山真面目了……呃……見到本人了……”
“夫人言重了”小月聽到身後蘇落枕輕咳了一聲,頓時醒悟過來,終於收回了視線,熱切地投放在顏非非身上,突然想起耶律紫狼剛遇刺,他倆就出現在這裡,剌姆將軍又說起他們是貴客,幸虧他們在此,稍加聯想便能猜出兩者必定有聯絡,這顏非非從出京,並未經過万俟就已經成為耶律的貴客了……
思及此,小月頓時又冷了下來,“夫人好本事,這麼快就得償所願了”
顏非非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而她身後的白衣男子依舊冷著臉,聽到顏非非已經開始跟她攀談,他便沒有了興趣,只是將凌厲的視線打量起了戴著銀色面具的蘇落枕
小月見她沒有回答,更加不耐煩道,“夫人既然已經如願以償,那我就不多加打擾了,若是有幸,歡迎夫人來万俟遊玩”
最後這一句,尤其顯得客套
顏非非一聽,也有幾分明白,只是她不懂,她跟万俟一直只是合作關係——甚至算不得什麼合作,只是各取所需,怎麼面前這個女子卻感覺怪怪的……饒是她七竅玲瓏心,也斷斷聯想不到面前的人和小月的關係,此刻她也只能乾笑道,“聖使客氣了,非非不該隱瞞聖使,只是恰好逢此機會,說起來這事還是托賴墨大俠……”
說到那墨大俠,顏非非俏臉一紅,竟然微微低了頭
“墨大俠?”小月聽到這個字更加難以自抑,終究沒有忍耐住,看向了那白衣男子
“墨劍”白衣男子簡短地回答,手也只是輕輕抬
,便算作行禮了
小月怔怔地看著他,這個墨劍舉手投足間,越看越覺得跟那個人很像……
蘇落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