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匆忙掛了電話,章澤聽到嘟嘟聲的時候有些發呆,心忽然虛了下來,捏著電話忐忑不安地不知道說什麼好。撥過去後杜行止也不肯接了,直到龔拾櫟開始高聲喊章澤的名字,章澤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他轉頭去看龔拾櫟,卻赫然發現屋內已經多出了一排剛才還不在這裡的女人。
這群女人長得都挺漂亮的,穿著很清涼,基本上都是薄薄的一件裙子,有旗袍模樣的也有長裙模樣的,妝都不濃,年紀也不大,有幾個還留有肥嘟嘟的臉頰,杏仁眼水汪汪地眨動時,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章澤對上其中一個的視線,嚇得一個倒仰,往沙發裡縮了幾寸,就見那妹子步步逼近,眼看要坐過來了。
章澤連忙擺手:“我這邊不用了!”
姑娘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異芒,粉色的嘴唇抿了起來,頭微垂,仍是走過來坐在了章澤的身邊。
她拿過果盤裡的一個蘋果削了皮,小心地切下一塊用叉子叉到章澤嘴邊:“晚上喝酒不好,先吃點東西墊一墊吧。”
龔拾櫟和程冀中他們有心活躍氣氛,開始起鬨:“噢噢噢噢!我們來了那麼多次都沒有這麼貼心的服務果然還是看臉啊!”
賴一通笑道:“章澤你就從了吧!”
章澤急死了。他是有道德底線的,現在既然跟杜行止確定了關係,就絕不會在任何時候在外面胡來。對方親暱的態度令他很是為難,章澤索性不給面子,頭朝後仰著,眉頭微皺:“我真的不吃,謝謝了。這邊不用你幫忙。”
女孩垂下眼。她的模樣在會所裡算是受歡迎的,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裡青春風格幾乎無往不利。以往的痴肥的男人們只消她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就能被迷得找不著北,章澤是第一個如此不解風情的人。可偏偏……他長得這樣出色。
女孩微微咬著嘴唇。女人們沒有不像往浪漫愛情的,章澤的模樣和氣質無疑說明了這是最純粹的一個白馬王子,能跟這樣出色的人春風一度,哪怕不給錢,她也是情願的。
看出章澤這樣不情願都沒發脾氣想來性格很好,她也就沒有因為章澤的一句驅趕就起身離開,而是放下蘋果後又拿起一枚龍眼剝去皮遞到章澤嘴邊,大大的一雙眼裡像含了霧,惹人憐惜:“我很安靜的,幫你遞水果倒酒都可以,別趕我走了。”
章澤的不自在險些要發作,沒想到一旁一直安靜昏睡著的陳聰倒先他一步發飆。他倏地坐起身來攬住章澤朝自己身上一帶,通紅的雙眼不善地瞪向那姑娘,聲音裡的溫度幾乎臨近冰點:“讓你滾,聽到了嗎!”
“我……”女孩一愣。
陳聰隨手在旁邊的茶几上摸到一架遙控器朝著牆上砸去:“滾!!”
這一聲吼如同平地驚雷,一屋子人都被他嚇到了,卻見陳聰忽然撐著身體爬坐起來,朝程冀中他們大罵:“誰他媽叫小姐來的?都他媽有病嗎?來唱歌還是來嫖妓!?”
喊人來的程冀中有些尷尬,但也不能對發酒瘋的陳聰說些什麼,揮揮手讓在吧檯裡開酒的媽媽桑帶人離開。媽媽桑發了話,那個百般不願的姑娘才悻悻站起身來,眼帶淚光地掃了章澤一眼,依依不捨地離開。
陳聰的手臂箍在章澤腰間,勒的他有點呼吸困難,章澤便伸手去掰,嘴裡小聲哄:“不要發脾氣,人都走了,你快睡吧我去點歌給你唱。”
哪料到腰間的手臂一直沒有鬆開,陳聰反倒用了點力氣將章澤拽到懷裡,腦袋擱在章澤的肩膀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大夥面面相覷,龔拾櫟的眼神有些複雜,在包廂昏黃曖昧的燈光下很難被人發覺。他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讓他靠一會兒吧。”說罷起身去替大家點歌。
轟鳴的音樂聲響起的時候章澤感覺到肩膀上的腦袋動了動,陳聰低啞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了過來:“你知不知道……”
“什麼?”章澤轉頭看他。
陳聰醉眼迷濛,痴痴地盯著章澤的雙眸,這雙眼睛從第一次見面起就在他腦中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直到今天,仍舊是他心裡不可攀摘的存在,然而偏偏……
“……沒什麼。”他小聲說著,埋首在章澤的肩窩深深地吸了口氣,鬆開手倒向旁邊,閉著眼不動彈了。
章澤被音樂吵地頭昏腦漲,見陳聰睡了,也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打算洗個手。
他離開後龔拾櫟坐到了陳聰的身邊,側頭盯著他,目光頗為不善:“你剛才說什麼了?”
陳聰裝睡著,終於裝不下去了,捂住臉低聲笑了一會兒後慢慢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