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答覆等同於為他開啟了一扇面向政府機關的大門。在官僚主義漸盛的今天,企業也是需要攢資歷的,國土局的影響力不小,合作之後,杜氏生煎就等同於被鍍上一層金,想要再攻略其他的單位,難度又小了一成。
他再一想,又覺得有點奇怪,這一餐飯總共花了他二十塊錢不到,就談妥了一筆不算小的生意,李隸這個採購員也太好說話了一點吧?
章澤心中疑惑,卻不知道該不該問的更深,正在猶豫間,口袋裡的電話卻忽然響起,他拿起來看了眼號碼,是張素。
已經好久沒見張素了,加上搬出來前杜行止告訴他張素很有可能發現了他們倆的關係,章澤對她隱約有那麼點害怕。但是想了想,他還是對李隸做了個道歉的動作,起身接起電話朝外走去。
“張阿姨。”
“小澤啊,”張素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不對,“都一個多月沒回家了,在忙什麼啊?”
章澤心中一跳,緊張起來:“我最近……忙工作呢。”
“行止天天在家唸叨你呢。”張素聲音裡帶著笑,彷彿大有深意,“你跟他鬧矛盾了那麼久,也該消氣了吧?”
她今天打這個電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杜行止一天比一天頹廢的模樣她已經快要看不下去了。那天談話之後,杜行止再也沒有主動提起任何有關章澤的話題,只是越來越少出現在飯桌上。前天他第五次喝醉酒被人送回家,看著兒子趴在沙發上的狼狽模樣,張素腦子裡亂嗡嗡地吵了大概兩天,就在剛剛,定下了最終的決定。
孩子們的感情問題她不想再攙和了,好也罷不好也罷,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子跟章澤在一起,總好過陷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掙扎出來的情傷,再壞也壞不過目前了。
她其實還有點忐忑,畢竟杜行止告訴她自己已經跟章澤分手了,她這個當媽的貿然去勸和顯得怪沒道理的。她也不想把話挑明,只是旁敲側擊地想要給章澤傳遞去一個友善的資訊。
然而章澤哪知道她的用心良苦啊?他又不知道自己跟杜行止的好事被戳穿,自然以為張素是純粹因為他太久不回家產生了掛念。他猶豫了片刻,覺得既然她主動讓自己回去,被發現的可能性應該比較小,便緩緩道:“那好,我今晚回去一趟。現在我剛下班,還在公司旁邊呢。”
哪知道那邊的張素卻立刻說:“正好,我從新店回來剛好要到你們公司了,你在那等我,我這就去接你。”
章澤想想,覺得也行,便告訴了她自己的位置。結束通話電話後,他轉身回到店裡,坐回位置上對面前的李隸說:“李先生吃得差不多了?”
李隸砸吧砸吧嘴,點點頭:“味道不錯。”
章澤笑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安排輛車子送你?”
李隸見他打完電話後就要告辭,心知他必然另有安排。反正他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對章澤這個未來有可能成為他弟弟的人他感到頗為滿意,能教出如此純良的兒子,他未來的繼母恐怕也不是什麼工於心計的人。他原本懸著的心便放下了一半,爽快地站起身:“不用了,反正也沒喝酒,我自己開車回去就好。今天聊得很愉快。私下交換個電話怎麼樣?”
章澤眨了眨眼,心中還想,採購員的油水果然大,基層員工又是開車又是有手機,他上輩子混的連人家的腳趾頭都不如。然而心中雖然這樣想,他表面一點也沒表露,給了李隸一張自己的名片,又記下了對方的號碼。相視一笑,並肩朝著店外走去。
李隸藉著店內的燈光看著自己手中的名片,素色的底紋清淺柔和,以木紋鑲邊,居中偏左上方以厚重的字型寫上了杜氏生煎四個字,空一排,是黑色的瘦金體——章澤。
很簡單的名片,在李隸所遇見的許多恨不得在方寸之間顯盡豪華派頭的名片當中簡直如同春風一樣清新,果然物似主人型。他越發滿意,掏出錢夾來,將名片塞進照片那一卡中。
李隸的車就停在路邊,黑色的奧迪線條流暢,雖然不如賓士寶馬來的土豪,但沉穩內斂間也別有一派奢華。
“我送你?”李隸問。
章澤搖了搖頭,手機恰好響起,他抬頭一看,立刻在夜色中捕捉到張素那輛紅色的車子。電話一斷,車子掉頭駛來,章澤對李隸說:“有人來接我了。李先生慢走,今天聊得很愉快,下次有機會再聚。”
李隸偏頭看著他,忽然笑著給了他一個擁抱:“肯定會再聚的。”這個弟弟他很滿意,就這樣愉快地定下了!
他說完鑽進車裡,對章澤揮了揮手開走了。張素的紅車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