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什麼叫做奢侈的生活,自己引以為傲的那個新莊園,在人家這個足足佔據了半個城市的莊園面前,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了,這裡與其稱為莊園,還不如視作城市來的更靠譜些。
除去馮盎一家子,還有他那三十多個兒子以外,這座放到城市之中,都算不得規模很小的莊園裡,只是僕役就足足有上萬人,駐紮的那些個嶺南精銳武士更是不知凡幾
石磊和他這幾十號手下往裡面一丟,連朵浪花都翻不起來,馮盎的每個兒子單獨生活的小院,都不止石磊手頭這麼點人。
就看這個配置,除了規格低一些,其他的各方面比之石磊一直在守衛的皇城,一點都沒差到哪去。單論下人的數量的話,甚至比皇城都要多出一倍來,奢華程度同樣猶有過之。
就安排給石磊的這個單獨的院落裡,各種珍寶不說隨處可見吧,也是屢見不鮮的。
到了這裡,石磊才知道自己的那點家底,是多麼的可憐,連給人提鞋的資格都不配。說不定把全部家當都加上,也就能比馮盎比較得寵的某一個兒子強上有限,和馮盎那是比都不用比的。
人家過的這是什麼日子,自家原本讓人滿意無比的小日子,在人家面前絕對要相形見絀的,哪怕石磊這種知足常樂的性子,都覺得受到了深深的刺激。
不過誰讓人家是土皇帝呢,還是標準的獨裁統治,對自己地盤的一應人事,那都是可以任意的生殺予奪的,這日子過差了才說不去過去吧。
石磊也知道人家馮盎的底氣到底哪來的了,哪怕是羅州和高州比鄰而居,那邊反叛了,馮盎也並沒有真的像表現出來的那樣風疾火燎的。
趕路的時候確實是一路飛奔,可其實真的進入了他自己的地盤以後,馮盎就自覺不自覺的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名義上當然是給石磊更多的適應時間,怕他們掉隊。
其實石磊覺得,還不是出了大唐的實際統治區域,到了他可以自信的掌控自己命運的地盤,不用再擔心隨時會受到大唐的圍剿,或者隨便就被某地的駐軍就給誅殺了,所以就沒沒了對未來的擔憂了,也就不用急慌慌的跑路了。
儘管馮盎依然在口頭上,對著石磊這個有點監軍性質的同行者,說著他對反叛的擔憂,還裝模作樣的問石磊,這個從來不知計策為何物的猛將,如何進繳那些叛賊,之後如何安撫當地的僚人。
可真的回到了他自家的莊園以後,只看他的動作就知道,這位並不像之前刻意表現的那樣著急上火。
馮盎甚至還有心情在石磊入駐馮家莊園之後,召集了他那三十多個兒子,還有一眾心腹武將,一起搞了個歡迎儀式,歡迎石磊這個朝廷特使的到來。
之所以說石磊是“特使”,是因為聖旨上對石磊這趟任務中的定位是比較模糊的,只是說讓他協助馮盎的平叛工作,或許更多的就是為了給馮盎安心,向他表明大唐對馮家的態度的。
或者還有讓石磊保證馮盎,在大唐境內這一路上的安全的意思。畢竟馮盎這趟趕赴長安,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可沒有帶領大隊人馬前去,只帶了他的親衛隊而已,算得上防禦薄弱了。
大唐這邊也怕給某些有心人留下可乘之機,再把馮盎弄死咯,嶺南這邊非得變成動亂之源不可。
可以想見的,只要馮盎一死,不僅是他統治下的那些僚人,要對大唐徹底離心離德,就是大唐的其他藩屬國,和依附過來的異族人,也要多上很多別樣心思的,這可是關係到大唐的名譽和威望的大事。
偏偏可能這麼幹的人還不少,既可能是看不得大唐進一步崛起,從而威脅到自己國家安全的,或者和大唐有過什麼過節的鄰國,也有可能是其他想要遏制大唐霸主地位進一步鞏固的超級大國。
甚至乾脆就是大唐國內,想要製造些事端或者藉口的不安分的傢伙,還有那些極端的鷹派武人,都是可能幹出這種事情的嫌疑人。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石磊和他的手下人們的威懾力太強了點,還是李世民私下裡,已經安排了很多的動作,總之石磊他們回來這一趟,一直都沒遭遇什麼不開眼的傢伙。等到進入嶺南境內以後,就更沒什麼阿貓阿狗的會跑出來了。
這種地方雖然人是少了一些,但是相對的關係也要更單純一些,當地人們也會更加團結,當然這也意味著他們有那麼一點點排外的意思。
總之任何的外人想要滲透進這個地方,在不採取什麼激烈手段的情況下,想要埋伏馮盎這個真正的地頭蛇,是不太現實的事情,真的有人動手的話,馮盎肯定會多少收到一些風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