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茲城堡前那個有人魚居住的湖,叫什麼名字,他是不記得了,反正這是一副徹徹底底的風景畫,除非英國繪畫巫師有照大頭貼那樣的惡劣愛好,把一個人憑空畫在湖水上。
他低了眼往下望,準確的來說是往畫外望。
這副畫的確掛得夠高,他幾乎可以在一個位置不動就能看見大半個房間,畫的正下方正是桌子,上面堆滿了凌亂的羊皮紙,一根掉毛很嚴重的羽毛筆正縮在桌子一角發抖,而綠色的墨水在最上面的羊皮紙上還留下濃重犀利的痕跡。
一個大大的T,差點劃破那張羊皮紙。
“……我想我很清楚月長石的功效你不需要在每一段落結尾都將它重複一次,讓我懷疑你是在用它湊夠字數而你空空蕩蕩的腦袋裡顯然除了硬吞下去的月長石之外什麼也沒有……”
嚴重噗嗤。
忍不住在一個人也沒有的房間裡笑起來,揉著肚子同情霍格沃茲的所有教授,11歲上學的孩子,又不是東方的應試填鴨教育,有幾個能真正的寫出一篇有理有據,邏輯順序不錯誤的論文來?或者霍格沃茲應該加開一堂寫作課以拯救所有教授。
捂住嘴,告誡自己處境不明謹慎為上。
毫無疑問,這是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就憑那個毫不留情的T以及更犀利的評語,那麼現在的時間,黑魔王已經死了,或者正在復活中,這個地方毫無疑問也是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只是這個房間主人離開得非常匆忙,正在批改的作業沒有收拾好,椅子斜在一邊,沙發上還有脫下來沒來得及再穿上的外袍。
估計又是偉大的救世主出了什麼事情。
他百無聊奈的想。
一個最不好的情況,他沒有辦法向這個房間的主人解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看來他得繼續回去找其他出路而不是待在這裡等那位令整個霍格沃茲學生聞風喪膽的斯內普教授回來來個自我介紹。
或許他更應該好好想想,這個畫像裡的人,現在的自己,究竟是誰?
湖水下的烏賊又一次探出水面,還沒有等他驚到忽然跳開,那隻烏賊反倒嘩的一聲,猛地沉下去了,那架勢似乎看見梅林在跟它招手。
有種極度不祥的猜測,湧上心頭。
推開荊棘構成的大門,下一秒,已經踩在了厚厚的羊絨手工地毯上。
極沒有形象的往椅子上一癱,拿起羽毛筆,試著在羊皮紙上劃一道——恩,就跟簽字筆差不多,只不過不大好握,不過這個身體很順當的找到了握筆的感覺。
他開始在羊皮紙上寫字。
中文。
明顯不大好寫,似乎是紙張的緣故,勾勾劃劃特別難寫。
——S。S也許是個繪畫的巫師,他至少有兩張畫。
——S。S的風景畫居然掛在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裡,那麼這個巫師本身就必須得非常有名那還不行,至少得保證連西弗勒斯。斯內普也沒有把那副雖然很不錯但是跟他把整個地窖都佈置得全部漆黑的風格完全迥異的畫扔出辦公室。
將羽毛筆轉了一圈,重新扔回桌上。
這是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別說他不記得多少劇情,就是全記得,有很多東西只怕書裡也沒有。同一個巫師畫出來的畫像是相通的嗎?他只聽說過魔法世界的畫像可以隨便在自己的所有畫像裡任意穿梭瞬息而至完全不受任何魔法屏障的限制。
所以他現在所處的這個密室究竟在不在霍格沃茲也是和問題。
不過說起霍格沃茲跟密室。
等等,他想起來了。
S。S,薩拉查。斯萊特林!
霍格沃茲的四位創校人之一,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名字縮寫恰好也是S。S。
梅林啊,他不想跟那位扯上關係,跟他扯上關係就是跟黑魔王扯上關係了……
沒死掉的蛇怪
這個夜晚,有一副畫像忽然睜開眼睛茫然的東張西望還是小事,事實上整個霍格沃茲裡全是焦頭爛額的人,這當中自然包括了膽大妄為闖入密室的救世主和他的朋友,得到女兒出事的訊息趕到霍格沃茲校長辦公室的韋斯萊夫婦,半夜接到訊息不得不從辦公室裡趕過來的教授們,以及最終等來了解決一切事情腦袋還好好的在脖子上總是大難不死的救世主(斯內普語)說完了日記與密室裡的蛇怪,送走了受到嚴重驚嚇的金妮和韋斯萊一家,阿不思。鄧不利多才慢慢踱到了椅前坐下。
眼前衣服上又是泥汙又是鮮血,狼狽不堪的男孩很是不安的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