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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枝被燒得噼裡啪啦,就著這種讓人安穩的聲音,寧王說起很多年前北地的事——那些她曾經歷過的事。
每個人都看著她,眼中都有隱藏的喜悅,翹楚明白他們的心思和心意。但她渾身的振顫卻非他們認為的原諒或體。諒上官驚鴻,而是,她真真沒想到從一開始就不是別人,而是他。
質子,蟁樓,包括少年桀驁不馴帶著邪氣的眉眼在她腦裡忽然清晰。
她突然想,若他們當初便知道對方身份,會不會就更改了這中間的過程,一開始就相知相惜,不至於到如今的千瘡百孔之後如履薄冰。
她緩緩站起來,卻看見一個人亦緩緩從最近的一個帳篷裡走出來。
上官驚鴻?
他緊皺著眉宇,深深看著她,眼中有抹繃緊,便是雙手都緊握在一起,但卻仍腳步不停,直至走到她面前。
“翹楚,我確實是想去見見她,當年她曾捨命救過我,這事,五哥他們都知道,不騙你。”
翹楚心裡萬水千山,良久,上官驚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自嘲笑著,眸光越發暗了去,她終於低低道:“那便做我的女人吧。眉兒,若有一天我得登尊位,必以天下最貴之聘迎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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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筒子們,還有一些章節就到宮宴,宮宴以後便是結局篇,篇幅不長了。
暴君在沒完結的時候很多大家說太拖沓,結文的時候大家說倉促了。傾城應該是歌最後一篇超長篇了,和暴君側重的不同,也許不是大家喜歡的,只希望結局沒有暴君的遺憾,接下來可能都寫的不快,或者會停幾天。
永遠被質疑的月票更新人品問題,歌沒什麼能解釋的,解釋也是沒用的。票大家投給自己喜歡的文就好。自問從沒想過拖稿,風格使然,寫的細內容也許不合大家口味,更新的速度不行,嘗試過更改時間卻失敗,讓大家失望了,很抱歉。謝謝看過文的每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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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在她臉上的手驟然跌下,便如在莊妃殿外一般。。
她苦笑,沒有看他,但原本已不著痕跡微微退去的各人都很驚訝的看著她,不解她話裡意思。
篝火炙香,村戶星空,她彎腰從架子旁揀根木枝扔進火裡——他用了心了,大家都用了心了,營造出這麼一個氣氛。
從沒被這麼多人在乎過,該知足的。
可為什麼愛情偏偏這麼難為,容不下一絲雜質。女人怎麼總愛究真,男人一生要的東西很多,她們往往卻只要一份不變,哪怕撕開平靜最終傷了自己亦傷了別人。
但如果這世上還有值得去究真的,除了感情又還有什麼。
她看著火光躍動,眼中溼潤。
“你要睡回家睡。來”
聲音從背後輕輕而來,卻低緩得分明帶著一股強烈的情緒壓抑。
她直起身子,哽咽著笑回道:“上官驚灝,你爹喊你回家吃飯。”
“翹眉,我爹不會喊我回家吃飯。”
聲音隨之又接續過她的話,幾不遲疑,
翹楚微微掩住嘴,手慢慢撫到頭上,那裡有著一處很模糊的傷疤,若不仔細看,是斷斷看不出了……
傷痛總是隻有時間記得茛。
上官驚鴻慢慢蹲下,手按到腳上,那裡也有一處疤痕,亦早已模糊了痕跡。
“他們在說什麼?怎麼太子太子妃的?”
景清搔頭,見氣氛有些凝窒,吶吶出聲又很快在寧王宗璞和景平嚴厲的目光裡住了嘴。
翹楚終於緩緩抬眸看向上官驚鴻。
上官驚鴻眼中瞳孔之亮,好似倒映了天幕所有的星光,他沒有戴鐵面,能清楚看到他輝華光璀般的笑,眼裡、唇邊,可笑裡卻盡是滄然。
他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字將字咬得清晰切齒,“你竟敢對我說慌,鳳清大妃固然該死,你更該死,你的心疾便是這麼來的。”
心疾的事,翹楚反倒沒有在意,若是為他而得的病,她更是不再遺憾,心裡仍為多年前那個畫棟明美的綵樓微微恍神,想起兩人種種,亦笑著含著淚低頭去看篝火。
“沒有翹眉,不會再有誰。”
火光輕爆,她一驚,已被一股大力揉進懷裡。
“若我能早點知道是你,我會對你好,我不會對你做以前那些混帳的事……”
火光搖曳著她瘦削的身子,心頭那股劇烈痛楚壓得他幾無法呼吸——上官驚鴻遽然想,她犯病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