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見這個女人,她也懶得跟這個女人說話,只是她不肯去,難道還能綁了去,便道:“姑娘若是現在去,怕是見不到格格了,格格現在身在長公主穹廬中。姑娘還是隨我吧!”
居然這麼巧?溫皙心下不由得泛起了狐疑,仔細瞧著這個連板得一點表情也看不出來的嬤嬤,卻是猶豫了。
烏爾袞急忙道:“我送你過去吧!”又對塔娜嬤嬤道:“我只送那木過去,到時候在祖母穹廬外等著那木出來!”
塔娜嬤嬤可無可反對,只能前頭引路了。固倫淑慧長公主的營帳距離並不遠,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眼前這個巨大的穹廬,應該是巴林部最大的蒙古包了,比烏爾袞的穹廬還要大出將近一倍,且顏色以金色、黃色為主,是用細毛布做成的金碧輝煌的鉅帳,稱之為金撒帳,奢華異常。頂用黃緞子覆蓋,其上還綴有藏綠色流蘇的頂蓋,極為富麗。且此穹廬並非地盤圓形,而是呈葫蘆形,象徵福祿禎祥。
外有高大健碩的蒙古侍衛守護,入內左右嬤嬤、侍女側立,高座於正位上的看上去年紀五十多歲的女人,衣著華麗,穿得並非蒙古人的衣裳,而是大清公主的裝束,絳紫色繡福祿紋縷金祥雲的旗裝,頭上梳著大拉翅,上有萬福紋大金扁方,飾以金鳳凰瑪瑙流蘇簪、金累絲點翠嵌紅寶龍鳳簪等華麗的首飾,耳上三刀六洞,戴著三對一等東珠,手上一串和田玉籽料手串,緩緩地捻著。腳下也踩著三寸高的花盆底兒鞋,斂容端身坐在哪兒。臉上不露絲毫笑容,極為端莊的樣子。
塔娜嬤嬤已經快步上前,在她耳邊說了好一串子的話。
溫皙站在那兒,也在不動聲色打量著帳內,果然夠奢華。也只比康熙木蘭時候的帝王御帳稍稍詞一點而已!比她當初的貴妃的營帳都要華麗地多!
固倫淑慧長公主愛新覺羅。阿圖,康熙的姑姑,孝莊太皇太后的親生女兒,也是孝莊三個女兒中僅剩下的一個了。容貌上承襲自孝莊,足有四五分相似!連那副高高在上,帶著高傲的性子都學了個**不離十。
溫皙卻不敢小覷這個女人,孝莊老謀深算,她的女兒也差不到哪兒去。且在巴林部落,最奢華的營帳不是部落主人札薩克多羅郡王鄂齊爾的。而是這位老公主的,就可見她才是巴林部真正做主的人!淑慧長公主必然是曉得了溫皙的存在,以及和烏爾袞的曖昧,只是這樣就讓她這麼快就要見自己了嗎?未免也太急了一些!
溫皙自然也猜得到,烏爾袞都二十歲了,可還是沒有娶福晉,連個側福晉都沒有,淑慧長公主自然是打了叫烏爾袞尚主的注意!否則當祖母的哪個會委屈了自己最喜愛的孫子?
淑慧長公主聽了心腹塔娜嬤嬤的回稟。這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溫皙一通,眉頭微微皺起。道:“怎麼?沒有學過規矩嗎?”
淑慧長公主那副居高臨下的語氣叫溫皙聽了很是不舒服,便道:“我是喀爾喀部落的人,不是巴林部的子民。”
淑慧公主微微一哼,不屑地道:“巴林部也好,喀爾喀也罷,都是大清的藩屬。本宮不但是巴林部主的母親,更是大清的固倫長公主!而你,就算是喀爾喀的人,喀爾喀莫非不臣服於大清?!”
溫皙不禁蹙眉,這個老公主還真是一針戳中了要害!叫溫皙無法反駁。但是她還是不願意給這個對自己不存友好的老女人行禮。
淑慧長公主微微冷笑,道:“沒人趕在本公主面前這麼放肆,除非——”她話鋒一轉,頓時露出幾分恨意來,“除非是自詡身份不落後於本宮的人!”
溫皙不由地心下咯噔一挑,突然有了一種壞事的感覺,急忙用精神力掃視四周,烏爾袞還在外頭,帳內除了這個老公主,就是一些下人,精神力繼續外放,溫皙頓時探測到了西面紫檀木淺浮雕漆畫富貴牡丹大屏風後頭還躲藏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正是溫皙熟識的故人!
溫皙只能急忙穩下自己的心神,急忙去想應對之策,表面上繼續和淑慧長公主敷衍:“方才塔娜嬤嬤說,烏日娜格格在長公主營帳中,想來是誆騙我吧?”
塔娜嬤嬤臉依舊板著:“格格一早的確來請安了,不過早就會自己營帳學規矩了。格格不宜見外人,姑娘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溫皙看得出來這對主僕的不善之意,而她此來,只怕是鴻門宴了!溫皙摸了摸袖子裡的匕首,那冷硬的兵器的觸感給了她些許安全感,帳中盡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若有萬一要挾長公主脫身即可。
“請我來的是烏日娜格格,我雖不打算參加長公主明日的壽宴,卻也是要跟格格道別的。”溫皙眼睛又不動聲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