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長毛了!
“後頭就要啟程去杭州行宮了。你若想拜祭到了杭州再說吧。哪兒的靈隱寺和淨慈寺求子也很靈驗!”康熙笑意滿滿道。
溫皙嘴巴一哼,道:“皇上是惦記著那些在行宮裡的美人吧。這才迫不及待要趕著去的!”
“你就慣愛拈酸吃醋!”康熙戳著溫皙的眉心道,“到了杭州行宮,那些人隨你處置!只需稍稍留幾個李士楨和孫文成進獻的女子,留在行宮充充數便是了!”
溫皙頓時微微疑惑,李士楨?孫文成?不是就數這倆進獻得最多嗎?!
康熙只略做解釋道:“曹璽、李士楨、孫文成三人,朕留他們在江南,收攏士子之心,打壓前明餘孽,都頗有作為。雖有缺陷,但瑕不掩瑜。”
溫皙頓時明白了,這仨都是康熙在江南的心腹呢!關乎政務,後宮不得干政的是鐵律,溫皙也不便接著康熙的口問下去,便道:“李士楨臣妾聽說過,跟孫嬤嬤是親家呢!幸好曹貴人是皇上的寵妃,曹大人才沒有進獻美人。皇上怎麼不把李士楨的女兒也收進宮呢?那樣他也不會緊巴巴著獻上美人了!”
康熙苦笑不得道:“李士楨沒有女兒!只有個侄女,還不滿十歲呢!”
溫皙哦了一聲,突然想起康熙中後期寵愛的密嬪王氏好像就和李煦(李士楨之子)是姑表兄妹,便問了一句:“李士楨的夫人可是姓王?”
康熙略一思忖道:“不錯,還是朕欽封的三品誥命夫人呢。”
那看來是沒錯了,密嬪王氏的父親就是李士楨的大舅子或者小舅子之類的。
這時候御前的小全子,快步跑進來,跪拜道:“皇上、貴妃娘娘,德妃娘娘和孫夫人在平貴人的住處發現了這些東西!”說著便呈上來一個小巧精緻的牡丹紋香盒。
康熙指了指道:“這是什麼東西?”
小全子小心翼翼地道:“居德妃娘娘查實,乃是是茉莉花的花蕊為主,摻入了檀香、沉香、龍腦、藿香、松脂、鬱金,還有麝香和附子粉調製成的茉莉香。”
只聽砰的一聲,案上的茶盞被康熙摔得粉身碎骨。溫皙沉默,她可是有意引導著德妃去查曹貴人,又引孫氏和曹氏母女去查德妃,可沒想到這兩撥人居然齊齊對準了平貴人!
溫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著康熙道:“皇上先別動怒,平貴人雖然有此物,也不代表她做了什麼。”溫皙便示意青蘭上前,從小全子手中接過那盒香料。
青蘭倒也細緻,推到兩步開外,才開啟了盒子仔仔細細嗅著檢視,俄爾回報:“主子,配料和小全子公公說的毫無二致。”
毫無二致——是和當初青蘭杜撰的香料方子也毫無二致吧!溫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皇上,反正臣妾也無什麼大礙,這東西銷燬了,也就到此為止吧。”
若是真的坐實了平貴人謀害皇嗣的事兒,固然能為溫皙除去一個將來有可能是敵人的人。但是,這樣對溫皙並無半點好處。溫皙的目的原本是叫曹氏和德妃對掐,沒料到這二人居然一齊冒頭對準了平貴人。平貴人自詡出身尊貴,對一個出身不如自己、卻比自己更得寵的曹氏自然處處譏諷為難,難怪曹氏要用她來頂罪。至於德妃——她是看到了平貴人的潛力,以及她的出身,只要資歷足了,封嬪列妃都是大有可能的。
看著康熙略收斂的怒容,溫皙溫聲道:“這事兒臣妾還以為這事兒查不出什麼來,多半要不了了之呢。也是德妃和孫夫人、曹貴人一起合為,才能這麼快查出線索來。”
康熙眸中頓時一凜,若有深意地喃喃著:“德妃??”隨即又嘆息地念叨著:“孫嬤嬤、孫嬤嬤??曹氏”
溫皙知道康熙是動了懷疑之心了,便道:“平貴人才十三歲,臣妾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會做這樣的事兒的!何況在江寧織造府中,既然孫夫人已經盡力去查了,皇上也要給曹家些面子才行。”
許久,康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明日便啟程去杭州。”
溫皙笑了,還是不了了之地好,總不能叫德妃和曹貴人都稱心如意了!與其叫康熙因此厭惡了平貴人,不如讓康熙一下子疑心了烏雅氏、曹氏和赫舍里氏三人!現在搬倒誰,對溫皙都沒有好處!還不如都留著,經此一役,平貴人必然對德妃和曹貴人視若仇寇,讓她們繼續對掐吧!她們鬥起來,才能沒空暇對付溫皙。
溫皙又道:“皇上已經答應了冊封平貴人為嬪,千萬不要因為此時的疑心而自毀諾言,需知君無戲言。”
“朕,曉得。”康熙只說了三個字,語氣卻是格外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