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溫皙原本還以為,康熙至少該有五分信她。原來竟然是她會意錯了嗎?!巫蠱之事,本來就為歷朝歷代帝王所忌諱,凡涉及巫蠱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劉答應頓時臉色忍不住得意之色,嘴上笑盈盈道:“貴妃娘娘,既然皇上相召見。婢妾就不能聆聽貴妃娘娘的教誨了!還請娘娘見諒。只不過——娘娘對婢妾的‘恩惠’,婢妾會謹記在心的。”一番話說著別有深意,眼中難以掩飾恨意,然後巧笑嫣然道:“婢妾就先下去沐浴更衣了,可不能叫皇上等太久了!”
梁九功笑略躬身道:“小主請,奴才在這候著。”
劉答應面帶羞色,一臉的薄紅春意,聲音細小如蚊:“多謝公公。”然後,腳下蓮步移動。便出了承乾宮正殿。
溫皙的指甲已經扣進了手心了,刺得手心的肉生疼,卻深深地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下自己的憤怒,擲地有聲問:“梁公公,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梁九功面帶為難之色,只道:“貴主子,劉答應自從入宮還沒侍寢呢。有位份而無侍寢的嬪妃。就只有劉答應了。”
的確,康熙從未召幸過劉答應!因為溫皙並不喜歡自己宮裡的嬪妃去侍寢。康熙是知道的!章佳氏也甚少侍寢!溫皙還一直以為康熙是顧慮著她的不喜呢!想來,竟然是她自己自恃過高了嗎?
梁九功看了看溫皙變了臉色的容顏,緩聲勸慰道:“嬪妃早晚都是要侍寢的,貴主子不要多心。”
溫皙冷冷一哼:“這個節骨眼兒上,叫本宮如何不多心?!”
梁九功略靠近了兩步,低聲道:“貴主子。今兒皇上一會養心殿,蘇嬤嬤就帶著一個宮女去養心殿求見。”
“宮女?”溫皙陡然生了疑惑。
“是永和宮安嬪身邊的,叫萶玉。”梁九功道。
安嬪?!溫皙驀然想起了那一日!安嬪和青蘭可是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安嬪的目光還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她身上!只是她前前後後已經給了安嬪不少的好處!現在她已經形同永和宮主位了,難道還堵不住她的嘴巴嗎?!且她那天並不曾抬起過頭。安嬪如何知道是她?!
溫皙的胸口忍不住劇烈地起伏著,康熙莫非已經懷疑德妃的死和她有關了嗎?那個自殺現場溫皙自認為做得並沒有什麼破綻!只是,帝王的疑心是不需要證據的,只要他懷疑了,只要有人攛掇著讓他更加懷疑即可!皇帝懷疑誰,還需要證據嗎?!
梁九功想了想,又道:“在裡頭說了好一會子話呢,奴才沒怎麼聽清楚說了什麼。只聽見什麼萬福、蘭花指,什麼蔻丹的。”
溫皙一驚,急忙看著自己的纖纖十指,當日也是塗了茉莉蔻丹!而且她竟然忘了,嬪妃的萬福和奴才們的萬福是不同的!果然,那時候安嬪就已經猜測到是她了嗎?只是告發她,對安嬪到底有什麼好處?還不如留著這個秘密日後威脅她,來得對安嬪更有利。
等等!只是安嬪身邊的宮女嗎溫皙急忙問道:“安嬪也去了嗎?”
梁九功搖頭道:“不曾。”
那就是蘇麻拉姑所為了?溫皙依舊頭痛,果然蘇麻拉姑一早就在懷疑她了嗎?!在宮裡,多的是人老成精的傢伙!蘇麻拉姑就是一號人物。跟在孝莊身邊的老人,那個是省油的燈?!
梁九功又小心地道:“皇上已經下旨,承乾宮封宮。不過,貴妃應有的用度,一律不缺,您請安心。”
安心,叫她如何能安心?原本不還是對外宣稱染病需要靜養嗎?這個理由,起碼還能對外稍稍遮掩一二!現在竟然直接來了個封宮!封宮可是更甚於禁足,嬪妃禁足,起碼還可以跟外面傳遞訊息,宮裡的奴才們還可以隨意進出!但是封宮,可是連領份例的太監都不能出宮門了!溫皙胸口的一股悶氣憋得厲害!以前的確是她乾的,受了委屈也就罷了!可是如今,無論是巫蠱還是德妃之死都非她所為,這樣的不白之冤,這樣的嫁禍汙衊,叫她如何惹得下這口氣?!
想起以前,康熙對她的各種各樣的承諾,其中溫皙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以後必不叫你在受傷害!朕保證以後絕不會再懷疑您、冤枉你!——只不過。康熙只怕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吧?!幸好,溫皙也從來沒有當真過,否則豈不是要傷心了。只是,溫皙的眼中依舊還是含了淚水。
不一會兒,劉答應就花枝招展的回來了,不但沐浴了。還燻了一身濃濃的蘇合香,衝得人鼻子難受!劉氏額頭上還沾的水珠,兩腮紅雲嬌嬈,施施然蓮步輕移,道:“喲,貴妃娘娘怎麼還叫章佳姐姐跪著呢!”
溫皙的確一直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