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只是不知她是一什麼樣的心情被像春捲一樣捲起來扔到康熙的床上。宋氏低著頭,無比溫順,只見她額頭秀美,柳眉淡掃,肌膚如雪。宋氏本就是個模樣出眾的美人,只是不知比曾經獲寵的衛氏如何。
可能是康熙見了太多溫順柔和的美人,便不覺得稀罕了,又或許是覺得身為帝王的他不該過多地因色而寵,壞了自己明君的風範。
宋娉婷人如其名,身姿娉婷綽約,腰肢婀娜窈窕,一身裁剪得纖穠合體的衣裳,領口袖口用銀枝玫瑰滾邊,清雅之中帶著一絲嬌嬈嫵媚。
溫皙淡淡地叫她起身,身側松兒捧著一匣子玲瓏珠翠,竹兒正在為溫皙梳髮。宋氏上前一步恭敬無比地啟開紅潤的朱唇:“娘娘的頭髮濃密纖長,婢妾聽聞頭髮多的人都是有福之人。不知婢妾是否有幸為娘娘梳一個髮髻?”
宋氏這樣小心翼翼地討好,溫皙也不便拒絕,便叫了竹兒將象牙梅花梳遞給了宋娉婷。宋氏玉立在溫皙身後,神情格外認真仔細,梳子從頭頂開始一直梳到幾乎落地的髮梢,一遍又一遍,身子直起來又重重的彎下,直到梳理得一絲不亂。然後,宋氏在手心到了一點桂花油,細緻地抹在溫皙的頭髮上,也是頭頭頂到髮梢都細細地塗抹一遍。
宋氏蹲身將溫皙長長的烏髮全部梳起,她的手不輕不緩,不疾不徐,力道拿捏得正好。有時候象牙梳的質地在頭皮和頭髮間輕輕掃過,也是一種很好的按摩,溫皙道:“宋答應很會梳頭。”
宋氏低頭恭謹地道:“婢妾身無長處。”
宋氏然後有開口請示道:“娘娘,您看用這支扁方可好?”
溫皙看了一眼,是一支水頭極好的翡翠凸雕蓮花的扁方,只在一頭浮著一朵嫻靜的睡蓮,其餘地方只雕了一些柔和的水紋,睡蓮下垂著兩串紅瑪瑙串成的珠絡垂到耳垂處,微微碰撞便會發出輕微又清澈的聲響。溫皙嗯了一聲,微微點頭道:“還不錯。”
宋娉婷將頭髮一層層纏繞,用金累絲嵌藍寶石花卉紋珠釵固定,在腦後梳出一個平滑的燕尾,取兩隻點翠蝴蝶頭花點綴在睡蓮之側,平添了幾分靈動之感。
溫皙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忍不住讚道:“宋答應果然心靈手巧。”扁方特意露出睡蓮的部分,蝴蝶繞著睡蓮飛舞,正是蝶戀花的寓意。
宋娉婷謙順無比地垂眸道:“婢妾粗陋,只會這麼一點微末的技巧,得蒙貴妃娘娘不棄,是婢妾三生有幸。”
這樣費盡心思的討好,溫皙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前有德嬪,讓她不得不小心一些。不過這宋氏論姿色遠在德嬪之上,貌美傾國,溫婉靈秀,卻無矯揉造作之態,性情謙順而不怯懦,這樣的人若是收為羽翼似乎也不錯。溫皙不會傻乎乎地以為與世無爭就能安樂度日,進了宮就是進了泥濘漩渦,哪裡能汙濁不沾身的?一人之力總有不及,與其讓對手得寵,不如得寵的是自己的人。宋氏出身不高,註定一輩子無法達到她的高度,的確是個可以栽培的人選。
“一川明月疏星,浣紗人影娉婷。不知宋答應除了容色之外還有什麼長處?”溫皙直截了當地問道。
宋娉婷一愣,道:“婢妾身無所長。”
溫皙不願聽她客套話,“你若只有容色,本宮就算想栽培你,你也無法獲得長久的恩寵。”
宋娉婷心下按不住激動,說話都帶著幾分顫音道:“稼軒之詞多憂國憂民,少有這般悠然情味。”辛棄疾,字幼安,號稼軒。
溫皙方才所念的正是辛棄疾的《清平樂·博山道中即事》,有著兩世的學問累積,才能信手拈來。宋娉婷出身漢軍旗小官宦人家,看來也是通曉詩詞的,溫皙點點頭,道:“宋答應倒熟通宋詞。”
宋娉婷復又盈盈跪拜道:“是。”這次到不曾謙虛推諉。
溫皙笑道:“皇上博學,你會些詩詞才能說得上話。”
“多謝貴妃娘娘提點栽培,婢妾鄙薄之姿,願為娘娘效力。”宋娉婷恭恭敬敬地磕頭道。
溫皙嗯了一聲,隨和地道:“起來吧。”
“是。”宋娉婷雖然只比溫皙大一歲,但身形窈窕,胸口頗具規模,讓只有小籠包的溫皙看了很是嫉妒。後、宮第一大波無疑是宜妃了,宜妃是生產過的女人,自然豐腴,但宋氏二八年華,十六少女,竟然也這般誘人!
溫皙瞅了兩眼道:“記得以後衣服裁剪得更收身一些。”
宋氏聽了,不解溫皙之意,卻乖乖地道了一聲是,不過是衣服再做得瘦一些就是了。
衣服略收半寸,就能更加突顯身材,只不過溫皙還未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