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下,殷珍遍體顫抖,附在船舷邊上,臉色蒼白,眼淚橫流,不敢出聲,她一定被嚇壞了。
這裡是大海,距離陸地幾十公里,又在夜幕之下,待在陰森的海水中無疑是死路一條。
李浩仁輕聲說道:“教官,已經聯絡上地下黨,約定在大西山河道相會,你什麼時候啟程。”
“起錨,開船!”楊關大聲命令,隨即輕聲問道:“大西山河道,沒聽說過,有這地名嗎?”
“我詢問過,那是一處小山樑,有一條河道,比較偏僻,不易被人發覺,他們正在趕路。”李浩仁解釋。
楊關點了點頭,示意開船,側頭觀看海面,殷珍已經挪到船尾,她是想抓住錨鏈逃生。
客輪悄然啟動,折向海岸線,掀起一股浪道,滾滾數十米。
月隱星稀,楊關的夜視力可看清三十米,時刻關注著殷珍的變化。
心中也在衡量,殺死她損失一些情報,對戰局無關緊要,但會得罪殷家,被一個小人算計防不勝防。
不殺她來牽制國黨,危險程度不小,但利大於弊。
這令他心中很不舒服,留一個釘子在身邊,想一想就覺得彆扭。
此時的殷珍唯有求生,初次嚐到死亡的恐懼,比起在蛇窩中練膽更加難熬,已驚悸欲死。
恨不起來,死命的抓緊錨鏈,任由海水沖刷,險情不斷,在海水中跌宕,無暇分身他想,唯求生還。
淚已幹,心兒碎,真的害怕了。
時間悄然而過,殷珍終於扛不住被海水沖走。
“去吧,讓她昏死過去,醒來後告訴她,我看著她衝於海浪中才離開。”楊關說道。
“哥,你真壞,她會恨你一輩子,有可能暗殺你。”潘雲鳳提醒,隨即跳下海救人。
楊關搖頭苦笑,暗殺嗎?她已實施個一次,下一處還會遠嗎?又能怎麼辦?
客輪減速,楊關甩出繩索拉上二人,看了一眼出氣多進氣少的殷珍,心中哀嘆,生錯了人家。
馬達聲“轟隆隆”作響,所有人嚴密戒備,生怕撞上小鬼子的巡邏艇,在沒有炮火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