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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了他,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送他下去做牛做馬,永世不得超生!”浩傑冷眼寒光閃閃。
幾人義憤填膺,恨到了骨子裡,你一言我一語的聲討,沒完沒了。
臨陣脫逃是死罪,何況是一名上尉連長,幾十號人失去領導如無頭蒼蠅、一團亂麻,最主要是亂了軍心,槍斃還是輕的。
“嗷,操,混蛋,讓老子說話行不行,我什麼時候慫過,那一次沒吆吆喝喝想進攻……”殷志火了,意識到即將死亡、爆發了狠勁。
“說你媽個巴子,兄弟們都死了……”
“會叫的狗不咬人,你骨子裡就是軟蛋……”
“小子,你說破天、今天也得死……”
“營長,斃了他,地下的兄弟都看著呢!”
“啊,窩裡鬥算什麼本事,老子救了紅毛猴夠不夠?”殷志不得不搬出陽關,算是明白了、人緣真不咋地。
紅毛猴三個字一出口,所有人不再咋咋呼呼,但氣氛更詭異,皆露出疑惑與噬人般的複雜眼神。
李濤的身板漸漸顫抖起來,越來愈劇烈,一股撕碎、生吞活剝的心思蔓延開來:“老子撕碎了你,竟敢……”
“操,你姥姥的,為什麼總往壞處想,老子要見張治中將軍,你真想草菅人命,來,開槍!”殷志似乎明白了,有嘴說不清。
他好說歹說都沒用,反到讓人懷疑他做賊心虛,猛然間強勢起來、似乎回到以前老子天下第一的勁頭,一幫人到信了三四分。
“癟犢子,你想清楚了再說,千刀萬鍋不好受!”田大壯狠厲的警告。
“以救命恩人做幌子,老子讓你生不如死!”浩傑把玩著森寒的匕首,在手上翻滾自如,令人眼花繚亂。
“小子,關乎恩人的榮譽,你有什麼憑證?”李濤收起勃朗寧,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
“沒二話,紅毛猴擊斃少佐兩名……”殷志道出所見所聞,添上救治陽關一筆,總算躲過了死劫。
良久之後,四人的關係融洽了,開始商討後步行動計劃,誓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營長,上報吧!紅毛猴發話了,決定帶領一幫精英抗擊日寇,別指望恢復建制!”殷志不忘此行的任務。
“哦,你真沒有說假話,恩人說過成立武裝?可我們是堂堂的正規軍,他是美國人……”李濤舉棋不定,這事搞不好就要掉腦袋。
“營長,兄弟們快死絕了,你難道還惦記官位?只要是殺小日本,其餘的都不成問題!”田大壯心癢難耐。
“是啊,營長,小日本罪惡昭彰死不足惜,痛宰才能救中國,別猶豫了,幹吧!”浩傑心動。
李濤看著幾位熱切興奮的兄弟,突然感到一股淒涼浸身,黨*國的軍隊為什麼留不住人心?無論如何也得不到赤誠之心的擁護,為什麼?
他沒有回話,轉身走出病房,留下一個落魄淒涼的身影,整個人突然間萎頹下來,令人心酸!
“唉,營長是黃埔十二期學員,對黨*國忠心耿耿,現在放棄職務……”
“是啊,把握好機會前途無量,雖然就剩下咱們幾個,但是一定會升官,何況……”
“狗屁,你們誰都明白?一盤散沙,我們沒有多少時間,恩人交給的任務、你們?”
三人在不停地議論,尋找勸解李濤的方法,都不願意再打窩囊仗,唯有痛宰日寇才能報仇雪恨,只可惜身不由己!
而李濤心裡更不平靜,保守的個性,外加一幫表面光鮮的兵痞,落得如今的地步早有猜測,只不過沒想到這麼快而已。
沐浴清冷的月光下,他猶豫了好一會兒,舉步走向值班室,無法決斷就向上彙報,依令行事。
“喂,給我接總指揮部,緊急軍情,找張治中將軍!”李濤決定丟擲燙手山芋。
“喂,我是張治中,你們是民族的英雄,安心養傷,等待命令吧!”張治中忙得焦頭亂額。
“張將軍,卑職有重要情報彙報,紅毛猴擊殺少佐兩名、上尉三名……”李濤連珠炮般稟報,若非抗敵有功,小營長沒資格越級彙報。
“什麼,你確定、情況屬實嗎?”張治中震驚莫名,一天下來聽到的最好訊息。
“屬下親眼所見,願以項上人頭擔保,殲滅兩個中隊屬實,功勞全賴紅毛猴!”李濤不隱瞞。
“好、好、很好,這樣的人才一定要把握,我這就向委員長髮報,獎,重獎……”張治中激動得哈哈大笑,一掃萎頹的容顏,驚到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