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多了。
這個時候我才恢復了一些力氣,抬頭看了看,心裡卻有些疑惑:“這是?”
“這是咱們自己的屋子呀。”
“我的屋子?”我腦子裡有些混亂,可依稀還記得自己昏睡過去之前,似乎是在裴元灝的內院,他抱著我放到他的床上,我一直想跟他說話,卻沒堅持住的昏厥了過去,怎麼現在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看著我有些疑惑的樣子,水秀說道:“姑娘,是玉公公派人送你回來的,你都睡了兩天了,好不容易退了燒,嚇死我了。”
……
我睡了兩天了?!那今天是
我一把抓住水秀的手,手指都在發抖:“今天是什麼日子?那些刺客,那些刺客怎麼樣了?”
水秀也被我的樣子嚇住了,小心翼翼的說道:“今天,皇上要在刑場將那些刺客公開問斬,揚州城的人都要去看。”
頭頂像是有一道驚雷炸響,我的臉色慘白,一下子揭開身上的被子便要下床,水秀一看我的樣子急忙上來扶著我:“姑娘,你幹什麼姑娘!”
“別攔著我,要出事的!”
我一把甩開她,也顧不得身上只有一條單薄的長裙,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這個時候春天已經快過完了,揚州的初夏是伴著雨的,我跑出去的時候才發現淅淅瀝瀝的雨不知是沒有下完,還是又開始了,將青石板路也浸潤得好像沾上了油,翠綠的樹葉越發顯得青翠欲滴,蔥蔥郁郁的透著一股別樣的生機。
可這一切在我的眼裡,卻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昏睡兩天,而裴元灝也一點都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如果他今天真的斬了那些刺客,朝廷和長明宗的矛盾就會更加激化,到時候就算勝京不談,南方也安不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之前他做的一切,劉毅做的一切,黃天霸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我拼命的朝前跑去,一路上惹來了不少異樣的目光,但我也顧不得了,只希望自己能趕得上,一定要阻止他!
不一會兒,我跑到了前大街,也許是因為昏睡了兩天沒動也沒吃東西,人虛弱得厲害,這個時候冷汗潮出幾乎把衣裳都溼透了,額頭上也密佈著冷汗,沿著臉頰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我全然顧不得,看著前面的人山人海,一抬頭,就看到了前面高大的刑臺。
刑臺上,幾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被反綁著雙手跪在那裡,一個高大壯碩的儈子手站在旁邊,手中握著一把鋼刀寒光閃閃,這一切都和夢境中完全一樣。
如同夢魘一般,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還在不停的往前擁擠,負責秩序的護衛將大家攔在了刑臺十步以外的地方,而刑臺的後面,就是監斬臺,監斬官神情肅穆的坐在那裡,而他的後面,以青紗圍住四周的一個座榻,影影綽綽的看到裡面的人,正是裴元灝。
這也是周圍的護衛十分嚴密的原因,公開問斬這一批刺客,訊息又傳開了,難保那邊的人不會想辦法。
他,是不是還想用這一招,引那個人出來?
心像是被一隻手捏著,疼得快要碎掉。我咬著牙用力的往前擠,可週圍的人互相推搡著,我一步走得比一步艱難。
就在這時,監斬令官看了一眼旁邊的沙漏,又轉身朝坐在後面默然不動的裴元灝請示了一下,裴元灝只淡淡的一點頭,令官便起身,拿起一支黑令籤往下一投:“午時已到,斬!”
“不要!”
我大喊的聲音很快便被周圍那些人的驚唿聲吞沒,而就在儈子手高高舉起鋼刀,要朝著一個刺客的後脖頸砍下去的時候,周圍突然響起了一陣破風之聲。
回頭一看,擁擠的人群中突然衝出了好幾個人,朝著刑臺衝了過去,手中刀劍寒光刺目,透著血腥味!
那些人,果然動手了!
周圍的人也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頓時全都亂了起來,我被人推搡得連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就看到那些救人的剛剛衝到臺前,突然刑臺下的幕布被勐地一掀,從裡面一下子躥出了好幾十個精衛,頓時將那些人逼退。
刑臺被護得密不透風!
那些救人的刺客也立刻意識到不對,而護衛已經衝了上來,頓時在刑臺下殺成了一團。
監斬官似乎也被這一幕驚住了,半晌沒反應,帳子裡的人冷冷道:“還不動手?”
監斬官一聽,急忙轉身對著儈子手道:“行刑!”
這個時候我已經被周圍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