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看到他,我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也看到了我,卻像是有些驚愕的:“夫人怎麼也在這裡?”
說著,他立刻若有所思的看向我的身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探究的神情。
我立刻笑道:“是若詩小姐和子桐小姐請我過來喝酒,給我壓驚。”
“哦?”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廳裡那一桌几乎沒怎麼動過的酒席,還有桌邊兩個臉色鐵青的姐妹,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似得,但也不多問,只是抖了抖衣袖,畢恭畢敬的朝我們三個行禮,又對妙言道:“妙言小姐。”
我們都點了點頭。
還是韓子桐先站了起來,走出來說道:“你來有什麼事?”
布圖說道:“公子讓我來請兩位小姐,還有夫人一起去前廳,只是沒想到夫人也在這裡。”
“去前廳?”
韓子桐微微蹙了一下眉頭,轉過頭來我們三個都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
說起來,我們幾個人雖然在這府裡,但聚到一起的時間真的不多,甚至連在一起吃飯都沒有幾次,而不提在一起商量事情,但前廳原本就是他們辦理公務,待客的時候才會去的地方,為什麼讓我們幾個人都過去?
我問布圖:“公子讓我們都過去,有什麼事?”
布圖道:“不是都過去,公子特地吩咐了,只請三位過去,小姐就請不用過去了。”
“……哦?”
聽到這裡,我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裴元修特地囑咐不讓買菸過去,難道這件事還要瞞著她?有什麼事,是要我們三個都去參與,卻一定要瞞著妙言的?
我下意識的看了妙言一眼,卻見她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抬頭望著我們幾個人,韓若詩道:“到底什麼事?”
“幾位過去了,就知道了。”
“……”
看來,布圖若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事,就是知道了也不打算告訴我們,我們都看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裴元修現在請我們去前廳,要是有什麼事也是立刻就能知道的。
於是,我讓妙言先回內院,她心裡好奇,但也知道既然是裴元修吩咐了的,當然拗不過她阿爹,只能不甘不願的走了,而我和布圖,還有韓子桐陪著她姐姐一起出了門。
走下臺階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被我罰得已經去了半條命的侍女這個時候還跪在那裡不敢動,韓子桐看了我一眼,便吩咐道:“你們下去吧。”
那兩個侍女聽了,也不敢立刻動彈,而是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
我卻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帶著妙言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們倆這才相互攙扶著站起來,哆嗦著走了下去。
韓若詩也回頭看了一眼,卻什麼話也沒說,就這麼往前走去。
從這裡到前廳,要穿過幾乎整個花園,我們倒也難得有這樣的時間一起走,園中的景色其實相當不錯,相對於內院只有幽靜淡雅的竹林,這裡的風景就是花團錦簇,百花齊放了,加上園丁們修剪得宜,草木繁盛,雖然夏日裡天氣炎熱,但走在綠茵下,還是能感覺到涼風陣陣,十分宜人。
不一會兒,我們幾個人到了前廳。
候在門口的侍從一見我們來了,急忙上前撩開珠簾,我先走了進去,一進大廳,就看見裴元修端坐在正前方,手邊擺著一杯熱茶。
而在他的左手下方,坐著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
定睛一看,竟是吳彥秋!
我頓時呼吸一緊——他來這裡幹什麼?
吳彥秋一轉頭也看見了我,立刻微笑著站起身來,對著我拱手行禮:“夫人。”
“吳大人,”我慢慢的走過去:“吳大人怎麼會來金陵?”
我的話沒說完,他已經微笑著說道:“微臣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
我的眉心微微的蹙了起來。
前些日子,裴元灝已經跟妙言相認,父女兩也有了三天在揚州相聚的時間,既然他沒有主動提出其他的要求,我認為這件事應該是暫時放下了,況且他接連兩次在揚州遇到暗殺,可謂危機重重,在和妙言分開之後,他應該立刻啟程回京城才對。
可是,吳彥秋說他奉命過來——能給他下命令的,當然只有皇帝。
裴元灝竟然還在揚州。
這讓我不能不感到意外,到底還有什麼事,比他這個堂堂九五之尊的安全還要更重要的,讓他一直留在揚州?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