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的事,都註定接下來的日子不可能會平靜,在完全想清楚這一切,和弄清楚自己該何去何從的時候,我也的確是睡不著的。
相信很多人,也跟我一樣。
我在臥榻上坐了很久,卻也沒有等到離兒看完韓若詩回來——看來她病得倒不輕。
現在再要過去看望,倒顯得有些多餘了。
想了想,最後還是讓侍女去浴室準備了熱水,我坐在浴池邊上,因為浴湯稍微有些熱,只將小腿泡了進去,用浴巾裹著稍顯瘦弱的身子,靜靜的坐在浴池邊,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
裴元灝,來江南了。
在出海之前的那段日子,我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生孩子這件事上,每天外面發生什麼,哪怕是風雨,都被遮擋得滴水不漏,所以對於朝廷那邊的動向,我已經完全不清楚了,他的新政實施如何,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出海,必定是為了佛郎機火炮。
只有這樣的東西,才能讓皇帝移駕,離開他在京城那座堅固的皇城。
顯然,佛郎機火炮是欺騙了太多人的一個“謊言”,從他和裴元修之前在海島東面的表現,我就已經知道,他們弄清事實真相了,所以這一趟,他算是白跑了——大概也不能算白跑,不論如何,離兒是他的親生女兒,是皇室的公主,對於他來說,也不是全無收穫。
可問題就在於,他似乎並不打算立刻跟離兒相認。
至少在碼頭上,他只是在追問離兒關於“父親”的看法,卻並沒有告訴她,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父親。
他甚至沒有要帶走離兒。
為什麼?
以他的性格,難道不應該是立刻將這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公主帶回去,認祖歸宗才對嗎?
還是,他壓抑自己的性格,做出這些出人意料的事,都是另有打算?
什麼打算?
……
數不清的念頭和想法,好像海底湧起的波浪,在我的心裡不斷的升騰,但始終捉摸不透。
我在溫熱的浴湯裡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侍女都進來看了好幾次,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