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的心思,畢竟當初申恭矣的所作所為天怒人怨,這些人都對他恨之入骨,也自然而然對他的家人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現在申嘯昆的身份是個山匪,魏寧遠是劉毅的門生,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的,要讓他去跟匪賊一路,這是對讀書人最大的侮辱,於公於私,魏寧遠都不會太願意跟那樣的勢力牽扯上。
於是,我也沒有再說什麼,正好這個時候瑜兒他們回來了,兩個人都搞得一身的水,但還真的抓了幾條小魚,用青草穿過鰓拎著回來,兩個人高興得直笑。
我笑著罵了他們幾句,正好天黑了,便燒了水給他們洗澡,然後把外面的床鋪好。家裡只有魏寧遠一個男人,自然讓他睡外面的小床,我和瑜兒、離兒就在裡屋擠了一晚。
這一晚睡得沒有太安穩,迷迷糊糊中總隱隱聽著外面小床有人不停的翻身,傳來嘎吱的聲音,和魏寧遠輕輕的嘆息聲。
第二天不到卯時,天還是黑的,他們就醒了。
我知道他們是要趁天色還早要走,便也早早的起身給他們燒了水,將昨夜離兒他們抓回來的幾條小魚熬了湯,煮了飯給端過來。
吃飯的時候,瑜兒一直看著魏寧遠,又看看我,也不說話,只小心的扒飯。
等到吃完了,我收拾好了碗筷,剛從廚房裡走出來,就看到魏寧遠已經站在門口,他還看著我堆在院子角落裡的繡架,微笑著說道:“看來夫人倒是要做大買賣的人,這樣,在下也不用擔心夫人了。”
我笑道:“什麼大買賣,不過是餬口罷了。我倒想留公子下來跟我一起做,但這座小廟又供不起公子這樣的大佛。”
“呵呵,夫人說笑了。”
他微笑著擺擺手,正好瑜兒也從裡面走了出來,便說道:“打擾了一個晚上,我們也是時候告辭了。”
他的話一說完,瑜兒就小聲的說道:“大哥,我們去哪兒啊?”
魏寧遠回答她,眼睛卻是看著我:“先,往九江那裡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