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敘舊嗎?”
一直站在她身後的玉雯走了上來,陰冷的看著水秀,冷笑道:“水秀姑娘,別來無恙啊。”
水秀看著她,眼神中也透出了一絲不屑,但仍舊很恭敬的說道:“婕妤高升,奴婢還沒來得及向婕妤賀喜,請恕罪。”
“好說。既然咱們姐妹也這麼久沒見了,不如今天你就到我的玉堂去,咱們好好聊聊,敘敘舊。”
水秀聽到這裡,臉色也僵了一下。
她跟玉雯雖然不似我和申柔、南宮離珠那樣的恩怨,但玉雯這種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陰險狡詐睚眥必報,當初水秀往她屋子裡放老鼠害得她被許幼菱罰跪在院子裡的事,她一定還耿耿於懷,現在她已經是婕妤了,要對付水秀可以說易如反掌。
可是,她現在冠冕堂皇的要水秀過去,卻是怎麼也無法拒絕的。
我皺緊了眉頭看著他們,水秀也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好啊,奴婢遵命。”
說完,她便跟著玉雯走了,我心裡有些忐忑,剛要上前一步,可一看到面前的申柔和南宮離珠,咬了咬下唇,終究什麼都沒說,他們倆也冷笑著沒說什麼,帶著一種看完了好戲的笑容,冷冷的從我身邊走過。
周圍的人絮絮的暗語著,又看著我,紛紛退開來,彷彿與我靠近一些都會沾上我身上的晦氣,全都轉身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水秀遠去的背影,默默的捏著拳頭要說水秀對他們而言,就像是腳底的小螞蟻一樣,生死不過舉手之間;讓玉雯來收拾水秀,不過是做給我看而已。
而這,只是這十天的一個開始。
一直到了下午,水秀才一瘸一拐的回來,剛一進門吳嬤嬤便急忙迎了上去,扶著她坐到桌邊。
幸好,她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麼傷。
“那個該死的惡毒女人,遲早有一天生個女兒沒人要!”她一邊慢慢的坐下來一邊喃喃的罵,一聽到她的話,吳嬤嬤原本還很擔心的,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這丫頭,說些什麼呢。”
水秀罵道:“看她的樣子也生不出兒子,生個女兒也嫁不出去,一輩子呆在皇城裡當老姑婆。”
這一次,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個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嘴頭子一點都不饒人。
罵雖罵,吳嬤嬤還是小心的幫她挽起了裙子,就看到她的兩個膝蓋又紅又腫,好幾處都快要破皮出血了,我看得一下子皺緊了眉頭,倒是水秀擺擺手:“沒事,她沒打我,就是讓我一直跪著。”
我小心的幫她吹了吹,和吳嬤嬤一起給她上了藥,用棉布小心的包紮上,她疼得嘶嘶的直吸冷氣,等包紮完了之後,我讓吳嬤嬤去拿一些布給她做個護膝,吳嬤嬤便點頭下去了,我輕輕的撫著水秀的肩:“好一點沒有?”
“放心吧姑娘,沒事的。”
“……”
“她說,明天讓我還要過去。”
“……”
“不過我不怕她,我現在又不是她的奴才,她也就能這麼整整我,還能把我打死不成?”水秀說著,也氣咻咻的道:“有本事看她在這門子裡橫一輩子!”
我輕輕的撫過她膝蓋的傷,說道:“不會的。”
我扶著水秀讓她躺下休息,不一會兒吳嬤嬤拿著緞子和棉花回來,坐在床邊縫了起來,我交代了他們兩句,便往念深的房間走去。
除了我們三個,常晴也留下了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頭杏兒照顧念深,她一看見我來,便立刻起身過來:“青姑娘。”
我看著她臉色有些不對,問道:“怎麼了?”
“大皇子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好啊。”
“啊?”
我頓時吃了一驚,急忙走到床邊,只見念深一張小臉蒼白如紙,連嘴唇也沒有絲毫的血色,乾裂開了好幾道口子,伸手一摸,燙得嚇人,但卻沒有一滴汗流出來。
我皺了下眉頭:“剛剛我回去的時候,還沒這麼燙,怎麼”
杏兒嚇得眼睛都有些紅了,說:“就在剛剛,麗妃娘娘過來看大皇子,她非要說屋子裡太憋悶了對皇子不好,讓我把帳子拿起來,皇子見了風,就”
我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我不過是回去看看水秀,就這麼一點時間哼,還真是不遺餘力。
不過,爛喉痧這種病本來就反覆無常,我很快鎮定下來,一邊用帕子****了冰水給念深擦臉,一邊對杏兒說:“你趕緊去叫太醫過來,就說皇子熱退不下去,讓他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