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麼放,什麼時候放,可是有講究的。”
……
清晨,我被馬車外清脆悅耳的鳥鳴聲給驚醒了。
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一道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整整照在我的臉上,難怪剛剛在夢裡都覺得有點****的感覺。
我打了個哈欠,立刻就感到脖子有點痠痛,原來昨晚我靠坐在車廂的角落裡睡了一晚,脖子不痠痛也就怪了。
我稍微晃了晃脖子,然後低下頭,看著懷裡抱著的這個人。
劉輕寒,還沉睡著。
我拿開他額頭上已經快乾了的帕子伸手一摸,溫度倒是降下來了——昨晚他被他們帶回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他有一點發熱,用涼水浸透了帕子在額頭上冰敷了半天,溫度稍微下去了一點,也讓他睡得比之前安穩了。之後,我就一直守著他,聽著他均勻綿長的呼吸在小小的車廂裡迴響著,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倒是一覺就到了大天亮。
一邊的燭臺也熄滅了,昨晚都忘了在睡著之前吹熄燭火,幸好車廂裡沒什麼動靜,不然怕是要引起大火的。
我慶幸的輕笑了一聲,但實在是坐了太久了,整個下身都有些發麻,我忍不住伸了伸腿,他枕在我懷裡立刻被震了一下,輕輕的哼了一聲。
我急忙又安靜下來。
雖然,我也希望他能快一點醒過來,跟我說說話,告訴我他沒事了,但我心裡也很明白,他一直累得很,若不是疲憊到極致,這樣的皮肉傷不會讓他昏睡那麼久,連那麼重要的事都只能交代個隻字片語,所以,能讓他多睡一會兒,還是多睡一會兒。
偏偏事與願違,哼過那一聲之後,他原本舒展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我。
“輕盈……?”
“輕——”
我剛要輕喚他的名字,還沒說完,他就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我看他咳得連腰背都彎了起來,急忙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的平復下來,伏在哪裡喘著粗氣。
我問道:“你怎麼樣了,輕寒,還難受嗎?”
“我沒事,沒事。”
他說著,卻還是喘得厲害,整個人都發軟,我拿出手帕來幫他擦了擦眼角,問道:“要不要喝點水?”
他無聲的點了點頭。
我急忙拿起一旁的水囊,抱起他小心翼翼的送到他嘴邊,喝了幾口暫解乾渴之後,他推開了水囊,抬眼望著我:“現在什麼時候了?”
問完這句話,他再抬頭看看車廂裡的光線,頓時臉色就有些焦急了。
“快到巳時了。”
“巳時?糟了!”
他一聽,立刻強打精神要撐起身來,但一動就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痛得他整個人都在發抖,我急忙抱著他:“你不要亂動,你肩膀上有傷,這樣亂動會扯到傷口的。”
他又急又氣,像是在怨自己:“我怎麼就睡過去了呢?”
說著,又抬頭看著我:“井陘關那邊怎麼樣了?郭應,你們有沒有——”
看著他焦慮的樣子,我反倒慢條斯理的拿出帕子來擦了擦他的額角:“你別急,郭應那邊,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讓他們把他放出來了。”
“……!”
他愣住了,看向我。
我笑道:“你放心吧,昨晚,一切都已經處理妥當了。”
“……”
他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我的一句話,像是真的讓他放下心來了似得,我收起帕子問他要不要再喝點水,他點點頭,我便又餵了他幾口,趁著他喝水的時候,我才慢慢的說道:“昨夜——應該是今晨丑時三刻,蕭無聲潛入軍營裡開啟了關押郭應和那幾個副將的大牢,至於張高遠那邊,原本我是打算讓人去提醒他一下,結果他自己倒是很警醒,徹夜未眠,顯然對於這件事,他昨晚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索性又起來,正好遇上郭應帶著那幾個副將出來,所以雙方就開始火併。”
他說道:“張高遠……贏了?”
我笑道:“他要是輸了,我們能這麼安穩的在這裡嗎?”
聽到這裡,他更是長出了一口氣。
大概是心裡的這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來,他一放鬆下來,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又接連咳了好幾下,這個時候外面的人也聽到車廂裡的響動了,有人過來送了東西,我勉強扶著他起身稍事洗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