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意吹過來,吹透了我身上單薄的衣衫,不斷在空中飛揚著,好像一股幽思,隨時都會脫離開我的身體,飄逝,遠去。
那一瞬間,我想了很多很多,而再回過神的時候,我什麼都記不得,只是聽著腦海裡反反覆覆的迴響的阿藍的聲音——她已經死了!
被殺了!
很多年了!
……
一種說不出的刺痛,從我的胸口開始蔓延,我慢慢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甚至快要憋出眼淚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看著她,聲音裡已經染上了一絲潮溼:“是已經肯定了,真的是嗎?”
阿藍挑著眉毛看著我:“我以為,不會有人能懷疑我的能力。”
我瞪大眼睛,可視線裡一片空白的望著她:“是誰,殺了她。”
她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一些:“你覺得會是誰。”
“……”
“是誰,有這個機會,又有這個必要,要殺她?”
“……我不知道。”
“你知道。”
她冷冷的看著我,嘴角那一抹譏諷的笑意在夜色中變得那麼刺眼:“只是你很難面對吧,你的朋友被他殺了,一年的時間,幸好屍骨已寒,不過你就已經決定要嫁給他了。”
“……”
“現在,你還要問我是誰嗎?”
我問不出口,這一刻我甚至失去了所有的反應和感知,她還在繼續說話,我只看著那兩片櫻紅的唇上下動著,可她到底在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到,耳邊是一片潮湧的聲音,好像我全身的鮮血,都在這一瞬間湧到了頭頂。
幾乎窒息,幾乎昏厥。
不知過了多久,阿藍才像是感覺到了我的異樣,她微蹙眉頭看著我蒼白的臉龐,無神的眼睛,伸出手抓著我的肩膀晃了一下:“喂,你沒事吧?”
她這一晃,好像那潮水一下子退了。
我的耳朵又能聽到她的聲音,但每一個字,都那麼刺耳。
“人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很多年了,如果你這個時候再要難過,一切也都晚了。”
“……”
“你要做的,只是意識到這個事實。”
“……”
“你的那個好朋友,死了!”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打在我的腦後,也終於將我整個人從恍惚中震了回來,我猛地一個激靈,抬頭看著她,微微喘息的:“你說,是——是裴元修,是他,殺了她?”
“沒錯。”
“你說,是很多年前?”
“對。”
“多少年前?”
“四年前,”她平靜的看著我,看著我眼中幾乎立刻湧上了淚水,盈滿眼眶,卻仍然一字一字的將那尖刀一般的話語說出來,刺進我的胸口:“也就是你說,在你渡江,跟她見面的不久之後。”
“……”
“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就是在那一兩天,她就被殺了。”
“……”
我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眼淚從眼眶中滴落下去的時候,像是一道滾燙的火焰,在我的肌膚上烙印下了痛楚的痕跡。
那樣的痛楚,也讓我更加清醒,更加清楚的想起了過去。
我都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我醒來後不就,就向裴元修詢問了嶽青嬰的下落,我問了他,那艘船上的比丘尼去了哪裡,可他卻告訴我,他並沒有見到那個人,之後,他又說他會去找,然後……
然後,便沒有了結果。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雖然那個時候他的身上有太多值得我懷疑的地方,但因為他對妙言的救命之恩,養育之恩,甚至他對我的溫柔,讓我無法,也不敢去深想,他說他會去找,我就真的相信他會去找。
但我沒想到——
他在答應我會去找的時候,他的心裡已經將那個人劃入了地獄,甚至,也許那個時候,嶽青嬰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上!
我哭不出聲音,只有眼淚默默的流淌著,整個人在滾燙的淚和冰冷的風的交織下,不停的戰慄,顫抖。
阿藍看著我這個樣子,皺著眉頭,半晌,說道:“我說了,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她的屍骨都化作塵土,現在再難過,也已經晚了。”
“……”
她的話沒錯,只是這一刻,我就算再是這樣說服自己,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痛。
看著我這樣,阿藍嘆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終於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