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支這麼大額的銀子了。”
“嗯,我知道。”
嬋娟看著他,劉輕寒仍舊面不改色的讓她看著,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嬋娟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
劉輕寒這也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顏小姐帶來的人,該如何安排,你們兩個人商量一下吧。”
說完,他拿過掛在柱子上的劍,自顧自的走了。
我跟嬋娟站在水榭裡,看著他慢慢的從水上的長廊走上青石板小路,隔得遠了,她這才回過頭,對著我輕輕的笑了一下,我也笑了笑。
我說:“看來,嬋娟姑娘辛苦得很啊。”
她也笑了一下:“都是平日裡做慣了的。”
“哦……”
“不過,在這之前,我是真的沒想到,顏小姐會跟三爺,有這麼深的交情。”
“沒有人跟你說過嗎?”
“三爺之前的事,我也只知道在揚州,在京城,但似乎跟顏小姐有關的部分,並不多。”
她的話倒是讓我怔忪了一下。
再想一想,我也笑了起來。
的確,回想起來,關於劉輕寒這一生,從京城開始,到他南下揚州,出海,再到西川,似乎跟我有關的部分並不太多,若真的寫成一本傳奇,我大概也只會是一個讀者眼中一個模糊的影子而已。
嬋娟看著我,說道:“但顏小姐入川之後,居然第一個就到了璧山,我才明白,原來你們兩,關係匪淺。”
我笑著說道:“可是,不足為外人道。”
嬋娟微微一怔,看著我。
我抬起頭來,看著劉輕寒的背影消失在了拱門的那一邊,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的關係就是這樣,任何人看來,都沒有關係。就算有一天,我們兩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也不能當著別人的面,流一滴眼淚。”
“……”
“你明白嗎?”
我轉過頭去看著她,她似乎有了一時的失神,眼中彷彿都蒙上了一層霧氣,過了半晌再看向我的時候,那霧氣分明凝結成了水,微微的晃動著。
她說道:“我懂。”
我笑了一下。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男人跟男人之間要溝通,要麼是在喝酒之後吹了一樣的牛,要麼就是志趣相投;但女人,就簡單得多了,不談高遠的志向,沒有事業的牽絆,活在一個小小的天地裡,可溝通的,大概也就是:男人壞,壞男人……
還有求而不得的情殤。
我移了一步,轉向她,說道:“我之前也不知道,原來輕涵身邊,還有一個你。”
她說道:“因為我不重要。”
“真的不重著她,又看向眼前那一大片幾乎望不到頭的別院,說道:“你剛剛說,那些事情都是平日裡做慣了。我想,他身邊若沒有你,大概也不能那麼瀟灑自在的東走西蕩吧。”
嬋娟沒有立刻接這個話,反而是眼中那濃濃的寂寥又一次瀰漫開了,望著眼前的別院,她輕輕的說道:“我剛剛說,那些都是做慣了的。”
“嗯?”
“的確,真的是做慣了,有的時候,都厭煩了。”
“……”
“可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為什麼?”
她看向我,說道:“你知道嗎,當初我知道他要出海的時候,還以為就跟平時一樣,走幾個月,走一兩年,但還是會回來,就算他不會漪瀾別院,也會讓人給我帶一些新鮮的小東西,逗我開心。”
“……”
“但我沒想到,那一次,他沒能回來。”
我想了想,說道:“也沒有人帶回他的任何東西?”
“只有一枚紅玉扳指,是三爺拿回來的。”
“那——”
“但那也不會是我的。”
“……”我心裡一時間也湧起了無數的酸澀,一個女人心心念唸的一個男人,就這樣一去不回,在蒼茫無際的大海上,連想要找到他都已經是不可能,唯一留下的那個信物,也不可能再屬於她。
我正要開口安慰她,卻聽見她說道:“不過現在我相同了,其實他還留下了很多的東西。”
我一怔:“你是說——”
“這些,”她看著漪瀾別院,然後看向我:“還有很多。”
“……”
“他的產業。”
“……”
“我現在依然做以前每天都在做的事,但我清醒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