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藥呢?!”
他怔了一會兒,才望著我們:“找不到了。”
“什麼?!”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驚不已的望著他,查比興垂著手站在門口也有些無措:“他們去找了行李,找不到了。”
“怎麼會這樣?”
“過黃河的時候,好像就掉了幾包行李,但當時誰都沒注意。”
“……”
“可能,可能藥就在——”
這一回我的臉色都變了,而蕭玉聲皺著眉頭看向查比興,他們兩個人,明明好像是無所不能,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的,這個時候也有些束手無策了。
怎麼辦?怎麼辦?!
蕭玉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大小姐,這樣不行。之前師哥就——”
我一抬手就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因為不用他說,我已經看到現在輕寒痛不欲生的樣子,他雖然還能勉強維持神智,但越是這樣,就越是痛苦。
必須得想辦法,立刻想辦法!
蕭玉聲立刻就要往外走去:“我去找他們!”
“等一下!”
我急忙開口叫住了他,蕭玉聲回過頭來看著我,想要看我能拿出什麼辦法來,但我卻只是蒼白著臉龐跪坐在床邊,眼看著輕寒嘴角越來越多鏽紅色的血絲溢位來,甚至將枕頭都染紅了大片。
蕭玉聲這一回也急了:“大小姐!”
“不要說話!”
我幾乎失聲大吼道,他們兩個人都驚了一下,連同外面要走進來的幾個侍從都呆在那裡不敢動。
那天晚上,那個侍從端著藥到他的房裡,後來,也是我催促著他將還熱著的藥喝下去的,那碗藥相當的渾濁,完全看不出裡面道理有些什麼,可是那個味道……
那個味道——
我閉上眼睛,深深的往記憶深處去挖掘那苦澀的味道里面,到底有些什麼。
“玉聲……”
“大小姐?”蕭玉聲一聽我叫他,立刻有些緊張的往我身邊走了一步:“你要我做什麼?”
我皺著眉頭,慢慢的說道:“知母、貝母、半夏、生甘草、玄參,還有伍麻黃、熟地、補骨脂,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
“……”
我僵了許久,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我睜開眼睛開著他,只能說道:“先這些,去找藥房的先生配,先用一次再說!”
他們也看出我沒有完全的信心,所以連劑量都不清楚,只能讓藥房的先生來判定劑量,就只是為了緩解他的痛苦,蕭玉聲低頭看了輕寒一眼,咬了咬牙:“是!”
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查比興看著他走了,又回頭看著我:“大小姐,這個藥方能行嗎?”
我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只能先試試看。”
這時,外面又傳來一陣聲音,好像有人在說什麼,見我已經完全無暇顧及外面,查比興便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外面吵鬧的聲音平息了下去,他這才走進來,看見我坐在床邊用力的抓著輕寒的手,指甲幾乎都扎進了他的肌膚裡,用力的壓在他虎口的一處穴位上,雖然也不知道這到底能有多大的用處,只是希望能緩解一點他的痛苦。
他的神智還算清醒,但不能說話,一開口就咳出血來。
我柔聲道:“你先不要急,我,我會想辦法的。”
我儘量溫柔的安慰他,可話說到最後,卻還是止不住聲音哽咽,微微的顫抖。
他看著我,眼中滿是愧疚,卻又不能開口說什麼,只能輕輕的閉上眼睛。
這就是他之前,每一次毒發的經歷了。
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他一路上都瞞著我,寧肯被誤解也不肯告訴我他身上的毒沒有除盡的真相,因為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真的心如刀割。
如果早知道,我可能只是更早崩潰而已。
他閉著眼睛,我也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查比興看著我們兩這樣,又轉身出去了。這個時候輕寒不能做事,外面的那些人和事就只能靠他來安排,一開始似乎也很是忙亂了一陣子,但漸漸的,那些聲音也都平靜了下去,又過了幾刻鐘的時間,蕭玉聲終於帶著藥回來了。
等到一碗湯藥送到手裡的時候,輕寒似乎已經被毒發折磨掉了半條命。
即使他不出聲,我也能知道,他的內裡有多煎熬。
我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