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裡湧了上來,看來,安穩舒服的日子必須得結束了,我們應該要做好去武威的準別了。
正在這時,一個侍從走了進來,將一封信箋交到了輕寒的手裡,似乎是外面來的報告。他拆開來看了一眼,微微挑眉,陷入了沉思。
我問道:“誰的信?”
“是溫如玉派人送回來的信。”
“他怎麼了?”
“沒事,他派人在江上,把那些衝散的殘兵遊勇都收復了。”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得就鬆了一口氣,而輕寒仍舊看著信箋上的字,沉思著,喃喃道:“現在,從三江口到江陵那一段的水路上,已經沒有任何障礙了。”
沒有任何障礙……
這句話,說得似有深意。
之前江陵的兵馬想要進入西川,他們會認為三江口這邊他的人馬是障礙,但如果要說江面上有對他而言的障礙,那就意味著他要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
“輕寒,你是有什麼打算嗎?如果你有什麼打算,要提前告訴我。”
他想了一下,然後笑了笑,一邊將那張信箋疊好放回到信封裡,一邊說道:“現在說還為時尚早。再說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要過年了,不管有什麼事,都先把這個年過了吧。”
看見他輕鬆的笑容,我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兩個人又曬了一會兒太陽,把身上這些日子因為下雨淤積的溼氣都曬走了,倒是覺得舒服了不少,便起身往回走。他今天還要去賬房那邊清賬,順便處理一些下面的事情,叮囑了我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我原本應該會屋裡,但是又覺得冬天裡難得這麼好的陽光不應該被辜負,便在花園裡慢慢的溜達著,走了一會兒覺得累了,就走到長廊的椅子上坐下。
正歇著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裴元灝走了進來。
這個庭院是主人住的,也並不限制他們進入,只是這些日子一直都在下雨,大家沒什麼心情出門,有的時候他會進來,但停留的時間都不長。
看見我坐在長廊的椅子上,他走了過來,低頭看了我一會兒,說道:“你的臉色好了很多。”
“多謝記掛。”
我想了想,自己出來了也很久了,該回去休息了,不過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就聽見他說道:“朕又不會做什麼。”
“……”
我抬頭望著他。
他也低頭看著我,認真的說道:“事到如今,你還要避朕如蛇蠍嗎?”
“……”
要說避他如蛇蠍,其實倒真的不會,就像輕寒那天說的一樣,對人的態度,也要根據他的狀態改變而改變,至少現在的裴元灝讓我覺得不必豎起滿身的刺,也的確不必避他如蛇蠍。
只是,提防,還是要有的。
似乎是看透了我的目光,他說道:“你可以提防朕,但真的不必避開朕。”
“……”
“朕不會對你做什麼。”
他把話說到這一步,倒讓我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我沉默了一下,才放開了準備起身而扶著扶手的那隻手,說道:“陛下不要見怪,我也沒有這樣的心思。”
“……”
“我只是不想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他也扶著扶手,慢慢的坐到了我的對面,說道:“你說的誤會,不是指我們兩之間,而是指劉輕寒吧。”
“……”
“你怕他誤會。”
我一時間不知道他臉上那種近乎淡然的表情下面到底隱藏著什麼情緒,更不知道他看似平靜的話語中還掩藏著什麼真意,面露戒備的看著他,而他看向我,淡淡的一笑,說道:“其實,大可不必。”
“……”
“劉輕寒不會有什麼誤會的。”
“……”
“而朕,朕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朕覺得,很久沒有跟你這樣安安靜靜的坐著,好好的說說話了。”
“……”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將身上那種戒備的緊繃感慢慢的放鬆下來,輕呼了一口氣。
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點淡淡的微笑。
雖然說想要跟我安安靜靜的坐著,好好的說說話,但接下來的時間,他卻是一直安靜的坐著,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而我就更不可能主動開口了,也安靜的坐著。
西川的冬天不會像北方的冬天那樣寒風刺骨,這裡的天氣更偏陰冷,不過太陽一出來,暖融融的陽光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