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角色,我又如何還能去深究?我能想的,只有將來。
如果將來,真的能在西川,再修築起那樣一個浩大的工程,真正對西川有利的工程……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希望陛下不要忘記今天說過的話。”
等到傍晚,輕寒辦完了事情回來,我跟他坐在桌邊,一邊吃晚飯一邊說了白天裴元灝說的那些話,他想了想,說道:“那是好事。”
我說道:“不過,他的意思,要留在這裡過年。”
輕寒笑了笑:“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也沒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他若願意留下來,其實讓他見識見識西川的風土人情也不錯。”
“……”
“畢竟將來,西川終究是要和中原融為一體的。”
“……”
“他只有瞭解了這裡,才能真正的把這個地方的百姓當成自己的子民;在這裡生活過,才能真正瞭解這裡的人的喜怒哀樂,將老百姓當成是活生生的人,而不在是奏疏裡那些陌生遙遠的樣子。”
“……”
“他和西川之間,若再有隔閡,對他不利,對西川,更不利。”
我倒有些惘然,白天的跟裴元灝說話的時候,雖然說不必那樣戒備,可心裡上的戒備終究還是沒有撤下,所以對他說話的時候,我只想著他留在這裡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卻忘了,他留在這裡這段時間,若能對斯土斯民產生一份感情,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我嘆了口氣,道:“還是你想得周全。”
輕寒喝了一口熱湯,又說道:“對了,之前下了那麼久的雨,鎮上的集市都沒擺了,這兩天天晴了,等到地上幹了,他們肯定是要擺出來的,有空的話,我們可以帶著他到鎮上去逛逛。璧山的風景你知道,是很不錯的。”
我想了想:“那也行。”
“而且,”他笑著看著我:“也可以順便去辦一點年貨了。這算起來,是我們兩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呢。”
聽到他的這句話,我突然一陣恍惚。
然後才想起來,是啊,雖然我和他已經相識那麼些年了,甚至也有過婚嫁,但算起來,我們兩人真的還沒有在一起好好的過過一個年,就算是當年在吉祥村的時候,過年的那一天,他被人抓走,之後一連串的事情發生,讓他們再也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那個年,反倒成了一曲哀歌的序幕。
不知怎麼的,我的笑容變得有些酸澀了起來,道:“是啊……”
他的臉色也攏上了一層陰影,顯然,也是想起了當年,想起了劉大媽他的養母,想起了冰冷的雨天裡那一場分別。
我抬頭看著他,說道:“我們現在,不會再那樣了。”
“……”
“我們和當年,都已經不一樣了。”
他看著我,過了許久,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因為下了一個多月的雨,加上西川本來就是陰冷潮溼的天氣,即使這兩天出了太陽,也著實曬了兩天才堪堪把地面曬乾,不過,人是閒不住的,天氣稍微好了一點,大家就都出門了。
這天傍晚,素素和采薇跑回來,說鎮上熱鬧了起來,好多人都擺起了攤子。
今晚有夜市。
裴元灝聽說了,想了想,轉頭看向輕寒:“你沒有宵禁?”
西川是沒有朝廷,沒有官衙的狀態,一個人掌管這一方的土地,也就掌控了這一方的百姓,宵禁戒嚴,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輕寒搖了搖頭:“沒有。這裡的人都是些老實巴交的百姓,況且有我的人在璧山守著,沒事的。”
裴元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可你還是應該小心一些。”
“……”
“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了身邊的人。”
他這話,不說客氣不客氣,但到底是管到別人的事了,正好輕寒身邊還有幾個跟著他辦事的隨從,臉上的神情都有些緊張了起來。
但輕寒聽了,只想了想,然後笑道:“嗯。”
他又說道:“不過最近可以不必如此緊張,畢竟快要過年了,天雷都不打吃飯人,更何況是快要過年的時候。”
裴元灝也笑了笑。
氣氛稍微的緩和了一點,輕寒說道:“我和輕盈打算去外面逛逛,陛下有沒有興趣一起?”
裴元灝看了我一眼。
他大概認為我是一定會阻攔,或者露出抗拒的神情,卻沒想到我只是站在那裡,倒也沒有多說什麼,於是笑了笑:“也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