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打算如何應對?”
他說道:“朕會先去聽一聽幾個武將的意見。”
的確,對於行軍打仗這種事,皇帝畢竟不可能真的去出謀劃策,那些武將們才是這方面的行家。
我想了一下,只說道:“我只希望,妙言不要受到什麼驚嚇。”
在她出生後不久,就是因為帶著她一直臨近到戰地的德州,最靠近戰火的地方,才會發生那麼多意外,她才會離開我那麼多年,我再也不想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管戰火連天,我還是自私的希望我的女兒可以過得平安喜樂。
他看了我一眼:“她也是朕的女兒。”
說完,便轉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我道:“你先休息一會兒,身體太差的話,接下來的路,你是很難走的。”
我沒說話,而他也不等我的回應,推門出去了。
我一個人留在屋子裡,雖然也感覺到身體虛弱,但過了一會兒積攢了一點力氣後,我伸手去端起了粥碗,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吃了起來。
吃過東西,又睡了一覺,我感覺到精神好了許多,便去了常晴那裡,她一見我過去,倒是嚇了一跳,急忙迎上來壓低聲音道:“你怎麼過來了?”
我說道:“皇后娘娘,我想來看看妙言。”
她還是很擔心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確定我除了臉色還是有些不太好看,其他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大礙的樣子,便鬆了口氣,然後說道:“好不容易才睡著,你——”
“我不吵醒她,我就看看。”
“好吧,你跟本宮進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我往裡走,妙言睡在床上,臉色也跟我一樣不太好,但終究是孩子,嘴唇還是粉嘟嘟的,上嘴唇還微微的翹著,之前的驕縱任性在這個時候一點都看不到了,只剩下天真的,毫無防備的樣子,像一隻黏人的貓咪。
我頓時覺得滿心的柔情都要溢位來了似得,坐在床邊看了她好久,還輕輕的將原本就蓋得很嚴實的薄被又給她掖了掖。
常晴站在我身後,輕聲道:“已經沒有發燒了,剛剛大夫來看過,說也不必吃藥,這兩頓吃些清淡的,養一養就好了。”
我鬆了口氣:“這樣就好。”
“好什麼好,本宮擔心的是你。”
“……”
我慢慢的回過頭去,看見常晴一臉凝重,甚至有些不悅的看著我,我急忙站起身來:“娘娘……”
她焦慮的看著我:“你剛剛怎麼會昏過去呢?”
“……”
“之前本宮就問過你,你說養一養就好,可你,你是怎麼在養?”
“……”
“輕盈……本宮不想逼問你,也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可是,你在京城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經歷過什麼。如果你——”
我的臉色一下子僵了下來。
這種明顯的變化,連常晴也感覺到了,她立刻就停了下來。
“……”
兩個人有些無言的對視了許久,她輕輕的道:“你——”
“娘娘,”我打斷了她的話,但還是先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妙言沒什麼動靜,仍在沉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我再轉過頭來,面色凝重的說道:“這件事,我還是不想提。到了該說的時候,我會說的。”
“……”
“我也只想說給一個人聽。”
“……”
她頓時就像是明白了什麼似得,再看向我的時候,目光變得深幽了起來。
過了許久,我聽見她長嘆了一口氣。
“輕盈,”她輕輕的說道:“別再讓本宮說心疼你。”
“……”
“都這麼多年了。”
“……”
我恍惚了一下,看著她微微閃爍著流光的眼睛,才想起來,當初我還在宮中,因為南宮離珠要用她畫的黃天霸的畫像陷害她,而我趁著雨夜掀翻了畫室屋頂上的瓦片毀了那幅畫,也因此重病一場後,她就這麼說過。
我心疼她,而她,也在心疼我。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身份地位已經和當初天差地別,幸好,我和她之間,有一些東西沒有改變。
卻沒想到,我傷痕累累,病痛纏身的厄運,沒改變多少。
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看了她許久,低聲說道:“多謝皇后娘娘。”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又過來站在我身邊看著妙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