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娘,我已經長大了。”
“是啊,我的妙言長大了,是個懂事的,明白事理的好姑娘。”
聽見我的這個評價,她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而當她再度低下頭,看著我懷裡那件緋紅的衣裳時,神情還是微微的一沉,說道:“娘,你剛剛講的那個故事,還有這件衣裳,到底”
“好了妙言,”我打斷了她的話,說道:“這個故事是真的,但也已經是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跟我們早就沒有了關係。曾經發生的事唯一的價值,就是讓我們避免過去犯過的錯誤。”
“哦……”
“這件衣裳,你收著吧。”
“給我了?”
“嗯。”
“可是,這不是父皇交給孃的嗎?”
“他給我就是我的了,我再要給誰就是我自己的事了。況且,這個東西給你,也算”
我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
這件往事,那深埋在地底的幽暗的窟穴,那些慘死的將士,一直都是壓在我心頭的陰霾。裴氏一族和我們,原來中間有那麼多的糾纏,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在三江大壩下,裴元灝問母親為什麼幫助的不是父親,母親的回答。
她也已經知道了。
我們這些人,在自以為主宰了自己命運的時候,一直在被命運操縱著,甚至,在重複著過去的一切。
相互傷害,相互刺痛。
鐵騎王的話是對的,人的心有多大,才會有多少的陽光照在上面,才能驅散多少陰霾。
也許,這件事終結在妙言的身上,正好。
我微笑著說道:“你把它收好吧。妙言,不管今後你去到什麼地方,做了什麼,這個東西你都要好好的收著,不要輕慢。”
她雖然不甚明白其中的緣由,但似乎又能理解一些我話語中的沉重,雙手捧著那件緋紅的衣裳,鄭重的點頭:“是。”
把那件衣裳交給了妙言之後,我的精神就有些垮了。
其實,還是身體有些承受不住。
儘管有的時候覺得自己還能撐一撐,但到底已經是這個年紀,早些年的奔波勞苦也沒有給身體打下一個好的基礎,到了現在,稍微熱一些冷一點,甚至累一點,就現原形了。
我臥在床上,間斷的昏睡了兩天。
這兩天裡,妙言一直守著我。
幸好,她已經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了,不會一看到母親病倒就哭成淚人兒,反倒好幾次醒來的時候,會看到她扶著我給我喂藥喝,或者用剛剛浸了冰水的帕子覆在我的額頭上,給我減輕發燒帶來的痛苦。
兩天過去,我終於恢復了一點體力,卻看到自己的女兒瘦了不少。
連眼底,都多了一層青灰色。
她扶著我慢慢坐起來的時候,我也能感覺到她的氣息弱了不少,央初一直在這裡忙來忙去的,這個時候也說:“青姨要是再不行,妙言就要病了。”
“胡說,我才不會呢。我要照顧孃的!”
央初一開口就會被她懟回去,但好像一點都不介意,只笑笑,妙言回頭問我:“娘,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娘已經好多了。”
我微笑著看著她,也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頰。
她又說道:“告訴娘一個好訊息,素素姐姐也醒了。”
“真的?她怎麼樣了?”
“她的情況要比娘糟一些,但是大夫去看過,只要靜養一段時日,也不會有大礙。她聽說娘生病了,還要拖著身體過來照顧娘呢,被我攔住了。”
我微笑著說道:“對的,別讓她胡來。”
“當然啦,我心裡有數的。”
看著她得意的樣子,我從心底裡都是甜的,轉頭看著央初,他一直看著妙言,眼睛裡似乎也有光,注意到我的視線了,才轉過頭來:“青姨……”
“王子,這兩天也一直在這裡嗎?”
“青姨,你還是叫我央初吧,我更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小時候你不是都這樣叫我的嗎?”
我和他其實細細算來,真的沒有相處過多長時間,但他好像對我格外的有感情,大概現在,也是因為跟妙言成了好朋友,所以對我更親近了一些,我便笑道:“好吧,央初,你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勝京那邊有訊息嗎?”
央初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其實這件事,父王是不讓說的。”
“哦……?”
我一怔,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