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話說了?”裴晏以為祁雲夜是預設的沒話,覺得愧疚與他,心情頓覺得大好。
然而祁雲夜接下一句話氣的讓他差點跳腳。
她頗不為意,一屁股坐在床頭,眸色暗垂,“我只是感嘆,才一年時間,三師兄你已經大智若愚直接過濾到愚不可及了。真是傷感吶~”
“雲夜!”
“嗯哼?難道不是嗎?我可是在屋內聽到,剛才在外頭你可是被二師兄調侃了。”
裴晏哼哼的不作聲,原本受的一肚子更加膨脹,慍著眼幽暗幽暗的。
祁雲夜抬頭看向窗外,果然,天邊開始泛白,一夜過去。
“天亮了,三師兄也該回去了。”她一夜沒睡已經全身不適,再不換洗一番真的要發火了。
裴晏似乎還不想走,但觸及到祁雲夜淡漠的眼神,心中一滯,說了幾句就離開。
開門出去,與凌慕揚不期而遇。
凌慕揚眉毛一挑,沒有說話,裴晏徑自走出去。
祁雲夜坐在桌前,衣服已經換洗過來,此時的她,仍舊是想不通。裴晏和祁若染的婚事也許並不是難事,她看得出來裴晏對她二姐還是有些喜歡的,即便是朦朧的,連裴晏自己都未發覺。但是有這一棵幼苗在,兩人的感情就盼頭。原本,愛情就不會是一帆風順,不經歷風雨又怎能看出對方誰可以與之陪伴走過一生之人。
前世兩人會退婚,才出現了她的那個文質彬彬的二姐夫,這一世,她卻不知了。
不過,裴家和祁家,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裴晏和祁若染的婚事一早就是定下的,那說明兩家認識已久,甚至可以說是世交。但是,祁家在天啟毫無根基,祁家人丁稀少,若不是她父親被封為異姓王,天啟何會注意到他們一家。但是裴家完全不同,裴家是天啟的世族大家,這種毫不對等的力量,怎麼會交好?
這一切似乎撲朔迷離,薄衾銘對祁家的打壓,更是讓她覺得不簡單。
之前,她以為只是她父親權勢太過大,薄衾銘心中猜疑和不安,但是今日,她再這樣認識就真的太蠢,想的太簡單。
她明確的記得,三歲那年,薄兮銘提出要薄衾銘帶她回宮撫養,但是父親卻說祁壑已經來書信要接她走。薄衾銘竟然就此放行了,那眼裡的瞭然和一抹深思,她至今還記得。
祁壑的存在,讓薄衾銘忌憚。
或者說,薄衾銘忌憚的是祁家。
祁雲夜……
心中發笑,她終究是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過得風調雨順,毫無波瀾。偶爾的,裴晏還是會和她較勁,她和凌慕揚一直易容並沒有摘下。在裴家,除了簡荀就只有裴晏知曉他們的身份,但是他卻沒說。
她不知道裴晏是真的不想說還是被凌慕揚威脅了,反正每次看凌慕揚眼神都是詭異極了。
而在那夜之後,裴晏就對她和祁若染的相處頗不為意,用他的話說,“那是你嫂子,你會在我面前撬牆腳!”
也許連裴晏自己都未曾發覺,他說出這句話時表情是多麼的理所當然,就好像祁若染註定了會是他的妻。這種自以為是的認知,時刻體現著,就看似此時,裴晏對著祁若染。
在裴家待了差不多半個月,她和凌慕揚都沒說要走。但有人已經住不下去了,今日一早,祁若染便和祁清逸向裴峻辭行,明日便要回去。
裴晏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訊息,陰著臉尋來。
湊巧,她正和她二姐在一起。
“你要走?”裴晏語氣不善,更像是悶壞的,一口氣憋著不吐不快。
祁若染目不斜視,看著不遠處的景色,她走那是必然的事情。
“祁若染!”
“做什麼?”祁若染回過頭,眼裡毫無情緒,原本氣悶的人一下子無話。目光到處流轉,就看到邊上人彎起的笑。
“你來這做什麼!回去!”
“沐遙公子是我請來的客人,該離開的是你。”祁若染出面維護,更是讓裴晏火爆。
她就那麼坐著,看著一個眼神火熱,一個冷冷淡淡,竟覺得十分的和諧,這樣兩個人如果在一起,以後的日子必定精彩萬分。只是,裴晏之前在她二姐及笄日上鬧的那一茬,她二姐雖不說什麼,但是心裡卻是記下了。
看著祁若染興致缺缺,她就知道她的心思並沒有多少在裴晏身上。
二姐夫嗎?裴晏?
估計沒那麼容易!
亭子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