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箭了?
怎麼會!
父親的武功這麼好,怎麼可能!
不顧一切的衝進營帳,扒開擋在外面的人,祁雲夜一路衝進去,也顧不得是否撞到了人,一直擠進祁寒傲的床邊。床上躺著的正是祁寒傲,那長箭深深的沒入他的右胸,整個盔甲都染成了鮮紅,血似乎還在流著。
軍醫很快的將祁寒傲的盔甲脫去,裡面的衣服一層層的撥開,入目的是更加血紅的一片。
祁雲夜的心一下子揪在一起,狠狠的顫動。手指也不聽使喚的抖起來。
她從沒有想過,一直是擎天一般存在的父親會昏迷不醒,躺在床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祁將軍本就有意突襲,帶隊的原是郭將軍,但是不知為何,祁將軍臨時改變主意,親自前往,而讓郭將軍留守在後方支援。但是,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戰況很激烈。祁將軍遇到了北夷的大批埋伏和突襲,而這中間有一個人箭法了得,卻好似和將軍很熟悉,兩人一番打鬥。敵眾我寡,祁將軍還要分心顧全域性勢,竟然就遭受一箭。”
錢堯對著祁雲夜細細的說著,邊說邊看著祁雲夜。
“不可能,只是中了一箭,不會如此。”祁雲夜突然斷定,然後發瘋一樣的推開軍醫,迅速的扒開了衣裳,眼神就是一瞬的暗下來。
血液開始變得濃稠,而顏色也變黑了。
中毒,箭上有毒。
軍醫被祁雲夜推開,整個人弄得很火大。哪裡來的小子,竟敢再次撒野!
“走開,小子,耽擱拔箭,一切後果你擔當的其麼!”
祁雲夜猛地一轉身,眼睛裡一片寒光,冰涼刺骨,直視軍醫。軍醫頓時嚇得沒敢往前走。
郭秦峰眉頭一皺,開口,“雲夜,讓開。”
即便是祁寒傲的兒子,也不能在此時耽擱治療時間。
祁雲夜冷笑一聲,並沒有讓道,“你說你要做什麼?”
步子一步步的往前走,而軍醫被迫的往後推,這一進一退如此詭異。
“錢堯,拉開他!”
郭秦峰看不下去,遂命令錢堯動手。祁雲夜一把揮開,而後說道,“不知所謂,連病症都不詳細查詢,就要拔箭。若是祁將軍的命毀於你手,這罪,你擔當的起!”
最後幾個字,祁雲夜幾乎是吼出來的。
心裡,早就不是滋味。
手抖的更加厲害,她心裡懊悔,當初為何就是沒有學醫,只是看了些醫術懂個皮毛。但是,他卻知道這毒的詭異,連著這箭,一旦拔出就會加速毒的擴散。但時候,就真的是一發不可收拾。
一想起前一世,她還在鹹沅,從弋城傳來訊息祁寒傲的危機,她就擔心的沒閤眼。
如今,親眼看到,心裡的痛更是不知道如何說。
她知道,父親是想一探公孫止的深淺,卻不知為何反而中了一箭,而這箭卻帶著劇毒。
“你小子,不懂就不要亂說。”軍醫是個中年男人,行醫差不多十幾年了,加上做學徒的時間,幾乎就是二十個年頭,如今被一個毛頭小子這樣質問,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郭秦峰也有些看不明白,但卻沒有直接說話,只是看著。
祁雲夜將祁寒傲中箭的部位用小刀劃開一些,然後露出來給大家看。
“血液已經開始凝結,而血色變暗,這是中毒的現象。而胸口一片正在逐漸變黑,這說明毒素在蔓延之所以沒有快速散開,是因為這一箭將血管封住。一旦拔了箭,無疑加快毒素的流動,那就是回天乏術。”
祁雲夜說完,就看向軍醫,“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你,你,你憑什麼如此斷定,我倒是要懷疑你是不是拿祁將軍的命開玩笑。說不定,你是北夷派來的奸細,就像看著祁將軍不治身亡。”
祁雲夜停下腳步,聽到這麼一些話都冒出來,站著沒有再說,而是將頭扭過去,看向郭秦峰。
此時,郭秦峰的臉色也變了。
尤其是聽到軍醫這些話,原本還有些懷疑的心也不再質疑,連這些話都說的出口,這軍醫……
簡直,混帳。
即便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兵也不會如此。
更何況,祁雲夜那是祁將軍的親生子,他會害祁將軍,那才是玩笑。
“將軍醫拖出去。”
郭秦峰開口,然後不看軍醫蒼白的臉色,走過去看著祁寒傲。那胸口一片,確實如祁雲夜所說。
不能拔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