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亭兒如今已是毫無官職在身的閨閣待嫁女子,她哪裡有多大的能耐可扭轉乾坤?父親!亭兒之言不可當真!絕命之約不可當真啊!”
白紅娟隨之磕下首去,求道:“祖父!三妹之言不可當真!絕命之約不可當真啊!求祖父收回此約!”
白橙玉與白耀宗亦一同伏身磕首,異口同聲求道:“祖父,三姐之言不可當真!絕命之約不可當真!求祖父收回此約!”
白老太爺卻是不理會案下白世均一家幾人,他定定地盯著半紅了眼眶沉默著的白青亭,他在等,等他的這個孫女還有何話要說。
白老太爺不開口,倒是白老夫人冷聲接話道:
“沒那個本事,便不要攬那個活!肆意而言,卻又出爾反爾,如此不知輕重,如此不檢點,怪不得外邊的汙言穢語傳得那般難聽!”
白大夫人即刻像被戳中傷處的獅子,激動地駁道:
“母親!那皆是一些無中生有的流言!都是那些居心叵測不安好心的混帳存心要毀了亭兒的清譽,母親怎可聽信外邊之言!”
白老夫人哼道:“那宮三公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手中還持有青亭貼身的香囊!證據確鑿,豈是我非要信那外邊傳言!”
白大夫人又駁道:“那香囊是真是假尚未可知!母親怎可單憑這麼一句流言便定了亭兒的汙名!母親可是亭兒的親祖母啊!”
說到最後,白大夫人已是痛心疾首,是她的無用,造就了兩個親生女兒這般受盡磨難,明明是白家嫡親血脈,卻得不到白家半點關愛支撐,反而連同外人來汙衊責難她的兩個親生女!
白大夫人最後一句利如血刃的質問,令白老夫人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案几之上。
這一掌擊到案面上的砰響,其實並不大,卻足以在諾大靜諡的廳堂之內激起一層高浪,令白府眾人個個縮了縮伸長的脖子。
白老夫人霍身起身,怒指白大夫人道:
“好你個羅家女!你此言是在指責我不配為青亭的祖母!是在指責我刻意去信了外邊傳言抹黑自家嫡親孫女麼!”
白大夫人閨名羅珊珊,自她嫁入白家,這是她初次公然頂撞婆母,令白老夫人氣極指著她罵道羅家女。
被白老夫人指著鼻子斥罵,白大夫人反而冷靜了下來,在眾目葵葵之下,她向上首案几伏下身去,埋首語調平緩語氣平和地說道:
“母親息怒!兒媳言語或有不當之處,但兒媳一片慈母之心,還請母親諒解!兒媳便是有一百個膽子,也是萬萬不敢指責母親的!兒媳所言,句句是真,亭兒絕然做不出那等敗壞門風、私相受授的事來!望父親母親明鑑!”(未完待續。)
第二百三十八章問罪二(4)
父愛如山,母愛如水。
此言果真沒錯。
母愛如水,可柔可剛,它可繞過重重阻礙,亦可擊毀重重阻礙。
白青亭因著前世今生,無論是現代白青亭還是古代的明天晴,皆是沒了母親的人,她自重生於古代,便未曾體會過母愛,其中對母愛如水的含義,若說她往前是嗤之以鼻,那麼現今她是堅信不移。
白大夫人失魂落魄是因著心中愧對白紅娟,赫然掘起卻是因著對白青亭的堅強維護,她的心柔可若水,堅可比磐石!
可若真讓白大夫人因她而受罪,白青亭卻是不能眼睜睜看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何況她確實是有法子,是有分寸的,而非冒然應下白老太爺的絕命之約。
白老夫人氣極反笑:“呵!明鑑?你說你一片慈母之心,莫非我便是狠毒心腸的祖母麼!好你個羅家女,這麼多年來我信你教你,與你白家掌權的主母之位!到頭來,你卻是這般回報於我!”
伏身埋首的白大夫人磕了個響頭,跪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回道:
“母親!兒媳自嫁入白家門,承蒙母親厚愛,一路提攜教導,二十多來處處以父親母親所需為先,處處以白家榮耀為首!即便娟兒在李家受了多大的折磨,兒媳亦是以白家為要!
母親斥責得對,兒媳身為娟兒的母親確實無能!但凡當時兒媳少些顧慮,娟兒必不會淪落到此等田地!
父親斥責老爺亦是對的。老爺身為亭兒親父,卻狠下心腸送了亭兒入宮,這一路險阻,荊棘漫漫,九年生死茫茫,但凡當時老爺多些私心,早早為亭兒定下婚約,亭兒如今早已是兒女成群,又何來現今外邊那隨口汙衊的誅心之言!
又何來……我嫡長房一家跪於案几之下,承聽父親母親苦口良言。力辯那顛倒是非的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