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感深重。
那一次她便明白了,這些在她周圍護著她的小字輩們,倘若一個沒護好她,便會多多少少受到一些懲罰。
即便君子恆沒有下令責罰,小字輩們也會自已罰自已。
想到這,白青亭有些擔心起這個君子恆派來她身邊的小七。
她向來待小二與小七是不同的。
她待小二,那是真的將其當成自已人。
而小七,她終歸隔了一層君子恆的干係,有些事情她刻意隱瞞了小七,甚至有時是故意將小七引走。
小七丟了她,不知會如何?
小二也不知去向,可還活著?
灰布巾果真聽話,沒在鬼喊鬼叫地擾她清靜,可他也沒消失,他就守在石頂的縫隙邊上,仍在不死心地低聲叫著。
不敢大聲,便細如貓叫的聲音喚著她。
白青亭有點哭笑不得,這密室雖深,佔地卻是不大,無需多大聲,上面的人便能聽到,她淺道:
“倘若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如你所願。”
灰布巾即刻應道:“好!白三姑娘請問!”
白青亭問:“與我一起的丫寰怎麼樣了?”
灰布巾遲疑著。
白青亭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你只需回答我,她是死了還是活著?”
灰布巾這次沒有為難,他答得很是順溜:“活著!”
白青亭沒有再問什麼,她依言將食盒掛上繩索勾上。
灰布巾很快將食盒收回,石頂再次被關上。
密室又是隻餘一片暗淡的光亮。
灰布巾的那一個遲疑,令白青亭心裡對小二的狀況有了數。
她想,小二還活著,但一定是半死不活了。
小二一心為她,心中除了她,連自已都是沒有的。
倘若小二千方百計想尋她,他們又不讓,這其間少不得一番嚴刑拷打。
受制於人的小二即便身手再好,武功再高,那必也得渾身傷痕累累。
受了傷,他們若沒給小二醫治,日久天長的,即便不死也是去了半條命。
所幸小二自小練武,身子骨不若閒情的女子,應能撐一些日子。
白青亭嘆息道:“小二,你可莫要犯渾,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在另一間密室裡,或者該說是是一間刑房裡。
小二被五花大綁地鎖於木樁上,精鋼所制的鎖鏈將她的四肢與頭顱緊緊鎖於木樁上,動彈不得半分。
她緊閉著眼。
但只要細瞧,便會發現她並未全然閉上雙眼。
她闔著的雙目中留著一絲縫隙,透著一絲微弱的倔強,十指仍在滲著血,還未凝固,新鮮得很,顯然是剛用過刑。
她臉色發白,唇色黑紫,十指微微顫著,唇緊緊抿著。
青絲散亂,普通的圓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的灰布衫襦裙佈滿鞭痕,鞭子將衫裙鞭得零零碎碎。
在每一條猶可見白皙肌膚的碎布中染滿了血跡,那是一條條狠狠鞭出來的傷口,傷口皮肉外翻,似是止過血,皮肉只餘一片發炎生流朧的腥紅。
刑房內潮溼陰暗,到處佈滿刑具,較之刑部大牢刑房刑具的五花八門,竟是不遑多讓。(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三章主僕相見(1)
“她怎麼樣了?”
“還是不開口,嘴硬得很!”
“哼!那就讓她嚐嚐我們這些刑具的滋味……再不然,找幾個男的來侍候侍候她!”
“是!”
小二微闔的眼只有一線之光,她看得不太清楚,耳朵卻是聽得清楚的。
兩個男的,一個是自她被抓到這個暗無天日的刑房裡來之後,一直對她嚴刑拷打逼問的中年男子,另一個她聽著聲音耳生,應是第一回到這刑房來。
要不然,就是他來過,卻是頭一回開的口讓她聽到。
嚴刑拷打期間,她也有耐不住昏過去的時候。
中年男子呵笑著靠近小二:“如何?想清楚了沒有?你要不要從實招來?”
小二抿了抿乾涸黑紫的唇,徹底闔上餘得一線的眼。
她有點累,實在是沒那個力氣應付眼前這個狠辣又醜陋的嘴臉。
中年男子用力捏起小二的下巴,逼得小二不得不再次掀開一線之光,她一瞬不瞬地瞅著近在咫尺的中年男子。
面板黝黑,左側臉有條細長的刀疤,被滿臉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