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道:“退下,莫讓我再說第三遍!”
丫寰伏身埋首,身子微微顫著,卻不應是,也不退下。
君子恆惱了:“小一,把她給我丟出去!”
小一即時現身。
他滿面陰沉之色,他若不苟言笑。本就生得嚴肅的臉便更添了幾分凶氣。
丫寰嚇得抬起首來。花容失色:
“你、你不要過來!你不能丟我!不能!”
小一慢慢走近她,就像是貓抓老鼠時那樣逗弄的樂趣,並不著急即刻抓住,而是享受著看著對方害怕且投路無門的絕望。
這是他在現身的第一時間裡。君子恆給他的示意。他自當辦得十分妥貼。
君子恆很滿意小一的表現。而丫寰也在小一的威嚇中不自覺抬起了頭,將她刻意隱藏的臉蛋整個顯現於他的眼裡。
丫寰的容貌令他驚豔,她有著精緻的五官。妖豔的氣質,那張驚嚇得睜大了的雙眸卻像是一雙被嚇壞的小兔子,令人憐惜。
可她再怎麼裝純真,也斂不住她渾身天生的妖媚。
丫寰跪在地上的雙腿發軟,她想起身逃到君子恆那邊去,可雙腿卻像是不聽使喚,她使不上力起不了身。
她指著小一尖叫:“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便喊人了!”
小一對她的威脅聽若未聞,但他聽君子恆的。
君子恆輕輕抬手,小一便未再逼近丫寰,迅速又隱了身,匿於暗處。
君子恆看著絕豔傾城的丫寰,覺得有些眼熟,他應是在白府裡見過,但卻入不了他的眼,於是他只得個隱約模糊的印象。
他肯定道:“你不是白府的丫寰,你是府裡的哪位姑娘?”
丫寰被識破,也是方才被小一嚇得沒了鎮定,小一一消失了身影,她方微微安下心來。
可一想到小一隨時都可能再出現,她的心便無法全然安下,被吊於半空中不上不下地慌恐。
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怎麼忘了君子恆是朝中正三員的大員,他身邊除了貼身侍從跟著之外,還會有會武的侍從跟著。
她更忘了君子恆是自京都來的,那些執天府的貴人們最喜歡僱些高手在暗處保護著他們。
被君子恆那麼一問,丫寰掙扎著爬起身,沒有了小一的在場,她的雙腿又能聽使喚了,只是仍微微發軟。
她直直看著君子恆那雙令她著迷的黑眸,似是有魔力般令她無法自拔,她雙頰慢慢染上胭紅:
“君大人好眼力,我確實非府裡的丫寰,我閨名白紫衫,是白家二房白世通的嫡長女,白青亭便是我的三姐!”
聽出白紫衫話中的羞意,也聽明白了她的身份,竟是白府庶出二房白世通之嫡長女。
君子恆面無表情道:“倒是不知白九姑娘竟有假扮丫寰的嗜好,方才是我失禮了,還望白九姑娘莫要見怪。”
他話說得客氣,可卻未有半分誠意,他說的不過是客套話。
一個白府的庶房嫡女尚勞不動他的大駕,於是他自始至終都未起身,一直安坐於圈椅中,怡然自得地品著香茗用著糕點。
白紫衫卻因著能與他說上話,而興奮得滿面紅暈:
“君大人言重了,是紫衫唐突了才是!”
君子恆順勢而道:“既然白九姑娘曉得唐突了,那便請九姑娘回自已的院子去吧,青亭也快回來了,我可不想引起什麼誤會。”
白紫衫一怔,她未曾想憑著自已絕美的容貌竟然也只是得到君子恆不留情面的驅趕,她明明在她抬首那會,在君子恆眼中看到了驚豔!
雖只是一閃而過,可那是真真實實存在過的,他怎麼會這般無動於衷?
她都自動送上門來了,他就無半點想要與她趁機親近親近的意思麼?
見白紫衫動也不動,君子恆不禁微擰了眉:
“怎麼?白九姑娘還有旁的事情”
白紫衫苦尋不到藉口留下,聽他這樣一問,連忙點了下頭。
她本就不是個愚鈍的,只可惜一見到君子恆,她的腦袋便全成了漿糊,就如當初在白府大門前她初次見到君子恆的那會。
君子恆想了下,便起了身:
“既如此,那白九姑娘便在此等青亭回來,我不便久留於此,這便將正廳留給白九姑娘,我先到別處去,白九姑娘請便!”
一聽他要走,白紫衫急了。
一急起來,她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上前便抓住了從她身邊走向廳門口的君子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