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晚膳之後,小二服侍白青亭沐浴更衣。
小七則去告知他們,讓他們散了,少夫人倦了歇了,有事再喚他們。
他們聽後,無不垂頭喪氣。
看得小七樂得一蹦一跳地回到了後院主院,一路樂呵得不得了。
隔日清晨,小七歡天喜地地跑到白青亭院落裡的寢居里,站在外室與小二嘰嘰咕咕地說些什麼,那聲音聽著很歡快喜悅。
白青亭昨夜睡得早,今日天一亮,她便醒了。
只是許久未賴過床了,她賴著不想起床。
隱隱約約地,外室傳來小二與小七刻意壓低的聲音。
“小聲些,少夫人還未起……”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不是高興麼!小一來了,小一還說公子快到了……”
白青亭刷一下坐起身,她坐在床榻上半會沒回過神來。
她聽到了什麼?
小七說。小一來了,他也快到了?
似乎是聽到內室的聲響,小二與小七走進了內室。
小二走到榻旁:“少夫人可是要起了?”
小七喜滋滋就想說什麼,卻讓小二橫了一眼。
白青亭察覺到了,對於小二的細心,她感到很暖心。
知道她與君子恆必然發生了什麼事,從而在藍騎營不告而別。
即便很好奇到底了什麼事,小二也沒問上半句,連小七那樣的多嘴與藏不住心事,也讓小二死死壓著。不讓小七多舌半個字。
這令她很是安慰。
身邊有個熱情活潑、能逗人開心的人是好。可更需要一個隨時隨地能為你解憂,能為你分擔,甚至在必要時候能曉得你的意願,從而為你阻斷外界一切你不願見到或聽到的事物。
小二會橫小七那一眼。必然是覺得她還不想聽到君子恆的訊息。
正如這些日子以來。若非她主動問起。她們便不會提及。
連來這座隸屬琉璃塔據點的宅院,小二也顧慮重重。
但小二終歸不是她。
自她答應了小七轉移住到這宅院裡來,她已然不再忌諱有關君子恆的一切。
該來的總要來。她總不能避著一輩子。
何況,她不想避開他一輩子!
他,是她的夫君!
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她從未想過會改變,也絕然不會讓它改變!
誰也不能!
她不能,他也不能!
白青亭移動身子到床沿,腳著地。
小二立刻會意,蹲下身去為她穿鞋。
小七還站在榻邊,被小二說了一句:
“站著做什麼?沒見到少夫人要起身了麼?”
小七才恍過神來,哦了聲便小跑著出去,取清水及洗漱器具來。
白青亭在小二的服侍下穿好鞋,再穿好了衫裙。
她坐到梳妝檯前去,看著銅鏡中的自已,及站在她身後為她梳理一頭長髮的小二:
“小二,別對小七那樣嚴厲,慢慢教她便是。”
小二低聲應了聲是。
白青亭又道:“你是小字輩中的頭頭,她本來就有些悚你,在你面前總有一些束縛,你再這般對她不客氣,她很難與你親近,這樣一來,甚是不利她學到你身上的優點,小七身上也有優點,你也可以多學學。”
小二又應了聲是。
她心中明白白青亭話中所言的小七身上的優點是什麼,這是她一直以來所欠缺,也是她的性格造就她欠缺了這些。
她更明白白青亭是為了她好,想她學到小七身上的那股開朗與朝氣,若真學到了,那對她往後的人生有著很大的改變。
她想學,一直都想學。
即是為了她自已,也是為了白青亭。
她想啊,若是自已也有小七那樣的開朗與朝氣,那她與小七長期跟隨於自家少夫人左右,多多少少是能淡化去一些自家少夫人身上的那些陰沉,讓自家少夫人多一些歡樂與笑容的。
小二剛給白青亭長長的頭髮梳順了,小七便重新進到內室來。
白青亭起身走到銅盆旁,看著清水中自已的臉龐,她有些怔神。
好像沒什麼血色,蒼白了些……也好像瘦了點,沒那樣豐潤好看了……
小二看著明顯不對勁的白青亭,小七想出聲叫喚,讓她給阻了。
小七再不敢動,也不敢出聲。
小二比她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