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這玩遊戲麼,自然有勝有敗,你們說。是與不是?”
在她十分正色認真的凝視之下。除卻洪公子之外,他們紛紛不覺輕點了下頭。
她又道:“既然有勝有敗,那便要有彩頭不是,至於這彩頭麼。李大公子與各位公子看著便是。你們會曉得的。”
她說得理所當然。他們一想也覺得理所當然。
這玩遊戲其實說穿了與賭沒什麼兩樣,一樣有輸有贏有彩頭,至於輸了要付出何等代價。這彩頭又是何物,即是人家姑娘明說了讓他們看著,那他們看著便是。
不覺間,在場的幾道目光紛紛又落於被迫跪在木凳前的洪公子。
主角洪公子卻不幹了:“這彩頭是何物,先前又沒說,怎麼就突然就取彩頭了!這不算!這不能算!重來重來!這第一把不能算!重來啊!”
他十分激動,喊叫得只看著他微胖的身影,彷彿便能看到他臉上肥肉的一顫一顫地抖著,可惜他激動歸激動,在場之人誰也沒有理會他,連李肖生及與他一同陣營的三名富家公子都沒出聲為他說一句話。
這讓他喊出話來後不久,便涼透了心!
他決定自救,可還未再次站起微胖的身子來,邊上的小二便快速地點了他的穴道,令他動彈不動,就似一塊石頭般硬生生跪在凳前一動不動。
洪公子開始怒罵:“臭娘們!一個小小賤婢竟敢踢爺跪下,還點了爺的穴道!待爺能動了,不睡你個殘花敗柳,爺就不叫爺!”
小二一挑眉,伸出手又是快速一點,點了他的啞穴。
洪公子一見小二又對他伸出手來,他便知準沒好事,正想再罵上兩句,卻發現他張大嘴怎麼也喊不出話來!
下一刻,小二已然將他的右手抓上了木凳,平平整整地放好,對白青亭恭恭敬敬道:
“姑娘,放好了!”
即便是在微暗的暮色之下,小七亦能一眼瞧出小二那張普通圓臉上的顏色不是一般地沉,就如一匹被突然潑了墨的白綾,透著濃濃殺氣的黑。
她看著洪公子肥嘟嘟的背,可惜了這上好的肉啊,會被剁成肉醬吧?
白青亭對於小二深深隱著的怒氣並不作任何反應,反正在她眼裡,這些人殺了便殺了,剁了便也剁了,沒多大幹系。
袖口的手術刀迅速滑出,她執於右手上穩穩拿好,心情十分愉悅地徐徐講解道:
“這彩頭嘛,其實洪公子也不必動氣,更無需緊張,它既不會要了你的命,也不會要了你的命根子,最多嘛,也就十指變成九指而已。”
而已二字她咬得極輕,輕得像是呵了口氣,低微地不含半點份量,在她眼裡,一根手指頭確實連一根毛都算不上。
然白青亭話一出,小二淺淺笑了,小七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李肖生與其餘三名富家公子卻是齊齊倒抽了一口氣!
彩頭?
手指?
一根……而已???
如若讓他們知曉這個遊戲的彩頭會是一根手指頭的話,他們就算是作死也絕不會這般作死!
碗裡猜物,這本是很尋常的一種小小遊戲。
它很普通,很容易玩,全憑眼力與運氣在猜謎。
當今世上,眼力極佳的人是有,但卻是極為少數,且絕不在他們當中的一人裡。
至於運氣,自那名嫵媚的美婢突然出現擋在白紅娟那一刻開始,他們似乎便失去了擁有運氣的資格。
下巴尖尖的公子瞧著身子抖得有如破篩子的洪公子,他不忍道:“姑娘……”
“怎麼?你想替他?”白青亭狀似考慮了下,“倒也可以……”
下巴尖尖的公子未待白青亭說完,已然將腦瓜子搖得如潑浪鼓一般。
她哦了聲,道:“不是這個意思啊?我還以為兄弟情深呢!好可惜,原來不是呀!奇怪,你們不是稱兄道弟的麼?不然怎麼會齊聚一夥上這後山自足齋來?”
洪公子微胖的身軀一僵,不能出聲的嘴緊緊咬著牙關,這些個人面獸心的混蛋!虧他平日裡還真拿他們當兄弟來著!
下巴尖尖的公子亦是僵著一臉看起來十分市儈的臉,他難得還想繼續為洪公子求情:
“姑娘,這不過是玩個遊戲,要不換個彩頭?”(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十七章手指遊戲(2)
白青亭咦了聲,好生奇怪道:“莫非我未曾說過麼?這個遊戲本就是玩手指的遊戲,這彩頭要是一換,那哪裡還能稱之為手指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