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恆道:“早備好了,我就叫她們把熱水端進來。”
說完往外室喊了小二、小七,回頭又扶著她坐起身。
白青亭捏了捏有點痠疼的腰,禁不住怨氣,伸手便往君子恆的腰側摸去,再狠狠一擰!
君子恆吃疼,卻只是悶哼一聲,看著狠狠掐了他腰間軟肉的白青亭無可奈何,淺淺笑道:
“消氣了?”
白青亭輕哼一聲:“我有什麼氣好消的?”
君子恆突然雙手自她身後圈住她的腰枝,讓她想要下床榻下不成:
“昨晚是我不好……”
白青亭耳際被他撥出的氣撓得癢癢的,腦袋偏了偏道:
“你很好,你沒什麼不好!”
她說的是反話,他自然是聽得出來的。
君子恆雙手慢慢上移,移在她的肚皮上輕輕撫摸著:
“還好,沒什麼事情,往後可不許再這般姿意妄為了。”
白青亭拍掉他在肚皮上作怪的大掌,氣呼呼道:
“誰姿意妄為了!”
她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君子恆倒沒嚇著,只是將前後提著熱水進內室淨房的小二、小七兩人驚得心上連跳了好幾下,她們好擔心好不容易和好的氣氛又要崩了。
君子恆也不氣,竟是呵呵笑道:
“是我,是我好了麼,彆氣,往後你可不能再隨意動氣了。”
這話說得奇怪,什麼叫往後不能再隨意動氣了,說得她好像以前總隨便發脾氣似的!
白青亭光想著就氣不過,可又拍不掉他圈住她腰的雙手,只得又伸手往他腰側去,威脅道:
“放不放手?再不放手我便掐得你滿身的淤青!”
小七在淨房內聽到,心道少夫人真下得去手啊!這滿身的淤青得多疼啊!
想想,她都得打冷顫。
反觀小二卻是淡定自如,小七頓時好生佩服,她的道行還是太淺了!
君子恆聽著白青亭的威脅卻不怕,臉上笑意未減:
“嗯,你掐吧,若是你能消氣,你便是真的掐得我滿身的淤青,那我也甘之如飴。”
肉麻,但也很甜蜜。
白青亭聽得心頭火滅了又滅,心想自已還真是沒用,被他不過一言兩語的甜言蜜語就哄得沒了氣。
再轉頭去看他一張笑眯眯的俊容——美男計實在是太好用了!
白青亭不拍他的手了,也不再梗直了脖子衝他喊,清了清喉嚨,又往淨房內許久未見出來的小二、小七,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快放手吧,這讓她們看見多不好啊,你還是堂堂的正三品大理寺卿呢,丟了我的臉也不能丟你的臉啊,對不對?”
她多賢惠又善解人意啊,她都快被自已說得感動了,可偏生他就沒什麼動靜。
白青亭心頭火差些又要爬上來。
卻讓君子恆突然冒出來的莫名奇妙的話給滅了回去,他道:
“我高興,你就讓我這樣好好地抱抱你吧!”
高興?
他高哪門子的興啊?
白青亭語調輕柔地問:“高興什麼?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
難得這會了,她居然還這般好脾氣。
君子恆終於鬆開了圈住她腰的雙手,卻是將她整個人抱起放在他腿上。
白青亭突然被翻了半邊天,雙手很自然地圈住他的頸脖:
“你幹嘛呢?怎麼奇奇怪怪的?”
這時小二與小七提著已倒盡了熱水的空木桶出來,兩人皆低著頭,雙眼瞄都不敢往上瞄一眼,躡手躡腳地自淨房那邊蹭著室內邊邊角角走著,想無聲無息地出了內室,莫要打擾了許久未曾如此恩愛的君子恆與白青亭這夫妻倆。
君子恆將白青亭抱著坐穩在自已的大腿上之上,他也不是沒看見小二、小七那形同鬼魅的奇怪之舉,就是沒想要搭理。
白青亭則是紅得不成樣子,火燙火燙的,她想大概與猴子的紅屁'股有得一拼了,可她也沒搭理,她正努力地自我忽略掉。
這時君子恆道:“初次當上父親,即便我的舉動有多奇怪,那也該是能理解的,何況我並未覺得我的舉動有多奇怪……”
白青亭愣了。
小二與小七兩人手中的木桶“碰、碰”的兩聲掉地上。
君子恆皺眉地望向小二、小七兩人:“毛毛燥燥的做什麼?還不快收拾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