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便笑道:
“怎麼來了?不去睡會麼?”
白藍依道:“三姐,我有話要與你說說!”
白青亭道:“什麼話不能睡醒了再說,非得這麼急?”
白藍依在白青亭身側坐下,看著桌面上描繪著各種吉詳圖案的花樣,大大小小,琳琅滿目,她看得不禁用手摸了摸:
“三姐,你懷孕一事雖未給我們報個喜訊,但我父親與大伯終歸是朝廷命官,即便你與三姐夫皆未說,也總有那些想借著白家攀上君家這棵大樹的有心人來說。”
白青亭正繡著一隻小老虎額上的王字,針下去後提線起來,她便擱下了針看向白藍依:
“五妹話中有話,是有什麼想與三姐說說?”
白藍依也自彩色蝴蝶的花樣中抬眼,她欲言又止地看著白青亭:
“三姐……玉兒她尚未死心……”
白橙玉尚未死心?
白青亭突然聽到這樣的話,不由想起夢中那有人爬上君子恆的床的那一情景,復又想起白橙玉之前對君子恆這個三姐夫的心思,她的心微沉。
侍候在旁的小二、小八不禁對看一眼,所幸小七與小九去小廚房裡給白青亭與白藍依端茶點去了,不然小七聽到白藍依說這樣的話,必得跳起三丈高不可!
白青亭道:“說下去。”
白藍依看著白青亭不大好的臉色,又瞧了瞧白青亭高高隆起已快五個月的肚子,她有點擔憂:
“三姐聽後,可勿要動氣!”
白青亭點頭道:“說吧,我沒那麼脆弱,何況想進青雲後院的姐姐妹妹多了去了,我要氣也氣不過來,又何必自苦生那悶氣?”
白藍依聽出了白青亭話中的無奈,她想著像君子恆那樣相貌上佳、又貴為朝中大員的優秀男子確實容易招蜂引蝶,不禁嘆道:
“也是,像三姐夫那樣風華霽月的人物……”
白青亭笑了:“好了,玉兒有這樣的心思你我早就曉得,不過此次玉兒怎麼會與你上京都來?且也未曾先知會我一聲?”
白藍依解釋道:“自從聽我父親說道你有了身孕之後,大伯、大伯母皆高興得不得了,其他兄弟姐妹也很為你高興,也不知是不是自那時開始,玉兒便動了上京都來的念頭……”
白橙玉想著白青亭既有了身孕,那便不再方便侍候君子恆,心想這是她最好的機會。
白綠雪與白銀珠她們也有這樣的歪心思,可惜她們名份上總歸不是白青亭的親妹妹,總不好隨著白橙玉上京都來,何況她們就是厚著臉皮跟來,白橙玉也不許,白府中她們的父母長輩們更是不許。
起先白大夫人一聽白橙玉起這樣的心思,便一直勸著白橙玉打消上京都的念頭,可勸得多了,白橙玉便又哭又鬧,哭鬧得整個白府都不安寧。
白世均身為白橙玉的父親,卻也是無法,自小他便疼白橙玉,疼得她無法無天。
最後是白老太爺拍的板,說讓白橙玉上京都,若是白橙玉有旁的造化那也是她的福氣,若是沒有就當是姐妹倆聚聚,那也沒什麼不好。
頓聽白老太爺這話時,白紅娟與白藍依皆愣了。
白世均更是直道家門不幸,怎麼生了這麼一個不懂事的白橙玉!
白大夫人卻是更哭得差點瞎了雙眼。
最後連先送個信到京都裡來知會白青亭一聲都沒有,白橙玉便要自白府起程。
白藍依心知白橙玉到京都君府的意圖,不禁氣得差些咬碎了一口銀牙,更恨白老太爺那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心思!
白藍依不管白世炎夫妻的勸阻,執意與白橙玉一同上京都,還一路闖到白老太爺面前去,說她也許久未見白青亭這個三姐,請白老太爺成全!
白藍依年已十七,卻仍雲英未嫁,待字閨中。
白老太爺看著白藍依那張天仙般的絕美容顏,最後竟也點頭答應了。
有了白藍依這一茬,白綠雪、白銀珠不由也生起這個念頭,便連白老太爺的院門都還未得進,便讓白老太爺一句話隔於院門之外。
白綠雪、白銀珠不得不歇了心思,只在心中忿忿不憤,暗道白老太爺偏心白家嫡女!
一路趕來京都的時候,白藍依便時時注意著白橙玉。
一是為了白大夫人臨起行前哭腫了雙眼對她的囑託,讓她代為照顧好年歲尚小不懂事的白橙玉;二是為了白橙玉不在她眼皮底下鬧什麼么蛾子!
白藍依徐徐而道,這其間小七與小九已端著各種茶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