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便沒人敢說第一的!
何況車伕還是負責長年駐守皇宮之責,平日其威風之氣絲毫不輸與九門提督巡捕,實更在其之上!
一聽捕頭仗勢之語,車伕亦惱了。
但他尚記得臨行前,左田囑咐一定要低調行事安然無恙將車裡的人送回大理寺的命令,無奈之下只好將惱極的怒火暗壓了壓。
好一會,車伕方陪笑道:“小的不敢!還望捕爺息怒!小的一回府,定當回稟了主子,將厚謝之禮親送上捕爺府上!”
至於到時怎麼個謝法,可就是他們黃騎衛說了算了!
哼!明鬥不成,他還可暗算呢!
當然,此事不能讓司都統與左副都統知曉。
聽出車伕的弦外之音,白青亭抿唇輕笑。
想不到正直司景名與剛強左田的手下,竟還有此等有趣的手下!
“哼!讓你家姑娘出來相見說道說道,否則今日你怕是過不了爺這一關!”捕頭一兇,他之下的捕快皆已將整車馬車給圍了起來。
“你……”車伕氣極。
“捕爺好大的官威!”白青亭刻意變得不同她原來的聲音傳出馬車,即時讓車伕忍不住想臭罵的話語給阻了回去。
“不敢!還請姑娘下馬車,讓本捕頭好查查這馬車有何可疑之物或可疑之人!”捕頭打蛇隨棍上,打著官腔一派高高在上。
“馬車也就這麼點大的地方,車裡除了我,哪有何物?更何況是人!”白青亭絲毫不讓,反正她與這幫捕快今日是不戰不快了!
“既然如此,姑娘請移步下車吧!”捕頭已有不耐煩之色,暗使眼色給眾捕快,打算白青亭若再不下車,他們便強行上馬車查探了。
車伕見狀,心中暗自焦急。
他本是左田身邊親屬下的黃騎衛,難得左田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讓他親送重要人物出宮回大理寺,若這其間出了差錯,讓車裡的姑娘出了事,他往後哪還有顏面待在左田身邊!
“小小捕頭莫欺人太甚!”車伕當下跳下車駕,大聲喝斥。
車伕不再裝小,當了幾年黃騎衛的官架子也在瞬間衝了出來,震得捕頭與眾捕快愣了一愣。
捕頭當先回過神來,這年頭少有百姓與他們九門提督巡捕叫板,倒叫他忘了這滋味!
“嘿!你這刁民還真起勁是不是!”
捕頭氣極反笑,繼而大手一揮:“兄弟們,給這充當大頭的刁民瞧瞧,啥叫欺人太甚!”
眾捕快齊應一聲,響徹街頭。
街上的老姓老早在捕頭一干人找事之時便各自散去,就連街邊的商鋪私宅也都關嚴了門,恐被連累了。
“誰敢!”
這時,馬車赫然出現一抹白色嬌影,一聲阻住眾捕快動作的嬌喝便出自她口。
白青亭掀開錦簾鑽出馬車,她站於馬車車駕上,臨風而立。
白衣,白色氈帽。
白紗將她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神色面容誰也看不到,清冷氣質的她自有一股不可阻擋的氣勢。
“姑娘!”車伕驚喚。
白青亭看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燥。
“姑娘終於肯出來了。”捕頭看著白青亭,覺得有幾分眼熟。
“捕爺如此大的官威,即盛情難卻,我豈有不出來之理?”白青亭反唇相譏,神色鄙夷。
她定晴細瞧,原是那夜攔她馬車的捕頭,真是冤家路窄!
也行,那晚沒殺成,今日倒可一併清算了。
捕頭並不作聲,他在細細想著,到底是在哪兒見過這位姑娘?
“是你!”捕頭想起來了,她是五皇子府上的人!
“哦?捕爺想起來我是誰了?”白青亭居高臨下。
終是再借了龍琮之勢,那還要不要大開殺戒了?
車伕這會焦成炭火的心又突了下,車裡的姑娘還與九門提督巡捕有干係?
“姑娘即是五皇子殿下的人,為何不早說?”
捕頭輕曬一笑,“我們這些粗人差點就衝撞了姑娘,姑娘可莫見怪!”
“不是早衝撞了麼?”白青亭冷聲說道。
捕頭明顯一怔,繼而大笑道:“粗人粗人!姑娘可莫與我一介粗人一般見識!”
白青亭盯著他想了想,轉身入了馬車。
算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他既不想與她交惡,她也犯不著多惹事端。
“走吧。”
車伕一聽,忙跳上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