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龍琮笑著,不過是在安他的母妃蕭婕妤的心。
龍琮的調皮玩鬧、爽朗笑容,早在那一年那一摔,全葬送於那一棵參天古樹之下!
想了一會,隨便動一下便渾身疼痛的感覺將白青亭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這個時候,小歡子已換好衣裳在門外敲門。
得到龍琮應答之後,他便推門而入。
隨在小歡子身後入正堂的還有兩個人,顯然是另兩個黑衣人,兩人亦是換好了衣裳方一同來見白青亭與龍琮。
白青亭定睛一看,一男一女,男的應是龍琮那夜另一名隨侍的內侍,女的竟是她今日剛見過的小七!
“姑娘!”小七喚道。
她幾個蹦跳已到白青亭跟前,盯著白青亭滿身的血跡淚眼汪汪。
“姑娘,奴才小喜子!”另一男的給白青亭見禮,並自報家門。
白青亭微微頷首,便轉眸回到小七臉上。
她剛想開口,龍琮已然吩咐道:“小七,你扶白代詔入內室去,這個是青雲哥給的效果極好的傷藥,你給白代詔好好敷下身上的傷口。”
小七點頭,白青亭也未再說些什麼,只是往正堂隔壁間望了一眼。
龍琮即時會意過來,道:“白代詔不必擔心,那名車伕方才小歡子便點穴為他止血了,本皇子再讓小歡子給他上些傷藥,養段時日便無大礙了。”
“這極好的傷藥。殿下還有麼?”白青亭指了指龍琮遞給小七的藥瓶,要有也給車伕用用。
那藥她極為熟悉,君子恆給過她,黑乎乎效果卻極好的傷藥。
“自然有,放心吧!”龍琮點頭,抿唇淺笑讓她安心。
白青亭與小七入內室敷藥,小歡子也在隔壁間為軟榻上的車伕敷藥治傷。
小喜子則侍候著龍琮在正堂品著香茗,等著貴客。
約莫兩刻鐘後,五皇子府外果真來了不少捕快。
鍾淡與捕頭已然在列,為首向五皇子府施壓。
龍琮聽著五皇子府內的侍衛長稟著大門前的狀況。爾後問道:“前前後後都被圍住了?”
“是!殿下。那些捕快初時只有三十名左右,後來陸續又來了百餘名,將五皇子府前前後後給圍了密不透風,也不知是何緣故。”侍衛長有些擔憂惱憤。也有疑惑。
他不明白傾刻間為何會有如此多的捕快圍堵五皇子府。
五皇子向來並未與九門提督的鐘統領結怨。近日亦未有何事牽扯牢獄。這些巡捕到底圍著五皇子府是想做甚!
龍琮微扯唇角,邪魅一笑。
白青亭敷好傷藥出來的當會,看到的便是龍琮這一笑。她不禁微愣。
向來龍琮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大男孩,如今這一笑,倒把爽朗給笑沒了,生生多了幾分魅惑。
“可有大礙?”龍琮見她出來,立刻關心地問道。
“無事,不過是些小傷。”白青亭搖首。
此時她已換了一身乾淨的柑紅襦衫百褶長裙,亭亭玉立,靈秀動人,全然沒了之前的狼狽。
她先前穿著一身白衣,鮮紅的血些微染在上面,便顯得十分駭人。
其實不然,她的傷口淺顯也不多,並未如表面上那般看的嚴重。
龍琮打量著白青亭一會,又向小七確認了她確實並無大礙之後,方真正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當他接到小七的報訊之後,迅速趕往事發地時,他無法形容那時心底有多焦急。
龍琮深怕他慢去一步,讓君子恆藏於心上珍之重之的白代詔出了事,他無法向君子恆交代!
“那便好,你且在這裡安坐,本皇子出去打發了鍾淡那廝!”龍琮說著起身看向小喜子。
小喜子會意,連忙將放於隔壁間的輪椅推了出來。
“只怕沒那麼好打發。”白青亭說著事實。
“知道,不過本皇子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既然他敢擅自圍堵五皇子府,那他便得給本皇子說出個之所以然來,否則!”龍琮冷哼一聲,全然沒了笑意。
他走向門口,踏出門檻。
小喜子扛起輪椅隨後,一出門檻,龍琮便坐了下去。
小歡子此時也出來了,手上拿著一條薄毯,隨後他將毛毯蓋在龍琮雙腿之上。
白青亭望著這十七歲的皇家少年,突然有種她似乎從未認識過他之感。
那樣明朗清爽的少年,原來也可以變得這般陰鬱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