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是殺害公主殿下的兇手!德妃娘娘快把她抓起來!她是殺害公主殿下的兇手啊!”宮婢跪倒在蔡德妃身旁,哭著埋首大喊大叫。
片刻間,皇帝與太醫也隨之而來,身後還跟著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皆是宮宴之上的妃嬪公主皇子們。
他們林立於後,再次聽到宮婢指著已站起身來立於一旁的白青亭厲聲道:“陛下!白代詔是殺害公主殿下的兇手!求您一定要為公主殿下作主啊!”
目光灼灼,數十道目光剎那間全聚集在白青亭的身上。
事發之時,含光殿內只有她與龍玫二人,如今龍玫不知何因而倒地磕破腦袋,她百口莫辨。
“陛下,不是奴婢!”白青亭跪於皇帝面前,埋首說道。
不是她,此時此刻她只能說不是她!
其他的話,她竟一字也無法自辨!
皇后詫異,皇貴妃嘴角微挑,太子面色如常,三皇子冰冷依舊,五皇子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公主們皆不忍看到這般血腥的場面,看向白青亭時的目光也充滿了各種猜疑,其餘妃嬪們更是各懷鬼胎。
第八十章爭論
龍玫渾身是血地被抬入寢殿床榻後,太醫們迅速為龍玫止血診治。
而結果卻讓他們驚心膽顫,臉色發白,冷汗夾背。
天朝誰都知道安遂公主是皇帝的心肝,心肝一旦受傷,那是會要人命的!
他們都明白,誰都可以沒命,唯獨這安遂公主絕對不能有事!
君通亦在其中,太醫們以他為首,診治後自由他來報:“陛下,安遂公主已止住血,只是未有甦醒跡象,臣等無能,竟未能診出何緣由。”
君通羞愧埋首,待皇帝發落。
皇帝眸光深邃,入含淑殿後他便抿緊了唇,神色莫測。
誰都不敢妄加揣測,或妄加言論,個個噤若寒蟬,斂眉垂目,不發一言。
皇帝聽到宮婢指認白青亭為兇手時,他未出一言。
此時聽到君通稟著龍玫生死未卜,他緊盯著白青亭埋於地的腦袋,終是說了自入殿後的第一句話:“去請君院首!務必要救醒安遂公主!”
沉靜的氣氛令在場眾妃及公主皇子們幾欲窒息,直到君院首被內侍一左一右攙扶著半是走半是拖地入了含光殿。
龍玫額際至腦後被圈了厚厚的白紗布,血已止住,烏髮鋪滿枕面床榻,趁得她面容越發白得透明,她雙眸閉著,長而卷的濃密睫毛安靜地貼在眼簾下,櫻桃般的小嘴緊緊抿著,娥眉微微蹙著,她睡得不安穩。
君院首把脈細診過後輕輕搖首,躬身向皇帝道:“陛下,安遂公主現今已無性命之憂,只是陷於昏睡當中,除了後腦勺為頭倒地瞬間被摔破之外,既無中毒現象也無利器所傷之處,老臣無能,公主殿下昏睡的緣因未能診出。”
皇帝沉吟著,片刻後方揮手讓君院首起身,利眸落於已跪了許久的白青亭,沉聲問道:“白代詔,含光殿內到底發生了何事!”
發生了何事?她也想知道。
可兇手就在她跟前行兇,而她一無所覺!
白青亭聽著皇帝聲音中的威怒與絲絲信任,心中煩燥懊惱的情緒在這一刻被微微撫平,她輕聲回道:“回陛下,奴婢奉陛下之命前來尋公主殿下前往椒鳳宮,入含光殿時公主殿下正在梳妝,梳妝後便起身與奴婢一同走出含光殿。奴婢先行兩步想著開啟殿門,卻未料奴婢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回頭看時,公主殿下已倒於地上,流血不止,人事不省。”
“你撒謊!”宮婢大聲斥喊,她哭著爬向皇帝:“陛下!奴婢領白代詔前來含光殿之時,公主殿下還好好的,奴婢想著公主殿下定沒那麼快梳妝好,便先行退出含光殿候於殿門外。奴婢聽到異響再入殿時,便看到白代詔滿手鮮血地蹲在公主殿下身旁!這含光殿除了白代詔再無他人,隨後入內的宮婢內侍皆可作證,豈容白代詔狡辯!”
宮婢聲聲厲泣,句句如刀,刀刀指向白青亭。
有一點她說得沒錯,這含光殿除了白青亭再無他人。
白青亭未再出聲自辯,此事就算她再笨也聞出不尋常的味道,如今最緊要的便是查出龍玫昏睡的緣因,最好能讓龍玫醒過來,那麼便能真相大白,她便能洗脫兇手的嫌疑。
皇帝的目光仍落於她的頭頂,緊迫逼人,“白代詔,你可還有話說?”
“奴婢無話可說,但求陛下給奴婢一個機會。”白青亭微抬首,望向床榻上昏睡著的龍玫,再回眸時眸光堅定。
“什麼機會!”皇帝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