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好心說道。
“白代詔恕罪!白代詔恕罪……”豈料她不說還好,一說兩個宮婢渾身一哆嗦,皆跪在地上磕頭。
白青亭冷眼旁觀著,她們兩膝著地,雙手伏地,實打實地磕著頭,口裡不停地重複著要她恕罪。
其實她們不必對她行如此大禮,她又能恕她們什麼罪。
“退下!”白青亭被她們吵得有些不耐煩,手一拂寬袖紛飛。
用好午膳,她用原主原來自制的幹玫瑰花與幹菊花沏了一壺花茶,提著又鑽入偏間,將其與之一套的白瓷杯放置於案几一側。
她沒有再看那整櫃子的書,而是收起早上寫著三個正楷大字的宣紙,鋪開一張不是很大的宣紙,堪堪夠畫一個人的頭像。
一直存在腦海中的畫像被她一筆一劃地勾勒出來,一刻鐘後,一名長相甚是普通的小宮婢躍於紙面。
這個敢在月臺上謀害原主性命的小宮婢,她定要剖開她的肚皮,她倒要看看她掩蓋在肚皮底下的是怎樣的光景。
白青亭手中捧著一杯花茶半臥在偏間木窗下的貴妃榻上,神情慵懶,時不時抿一小口,享受地微咪著眼,任烏黑的長髮一瀉而下,隨意散於身後,十分散漫。
自從來到天朝,要說最讓她不習慣的便要數這一頭及腰長髮了。
想她在現代鍾愛於一頭短髮,不就圖個方便麼,現在可好,長得讓她有時想抓狂,偏又剪不得。
不過好處還是好多好多的,比如這好喝的花茶,比如每頓精緻美味的膳食,又比如這窗外迷人的美景。
院子右角處植有一株梅樹,偏間一開啟窗戶,正好兩兩相對。
梅樹樹幹已有二人合抱般粗大,可見有些年月了,可惜此時並非花期,要不然寒梅盛開一定更漂亮。
可那滿梢的枯枝落在她眼裡,卻是別有一番意境的獨特。
原主該是喜愛梅花之人,房裡的許多東西不外乎或多或少與梅花有關,就像眼前這紅木窗欞,可不就是繪著刻著朵朵寒梅。
還有她用來沏花茶的白瓷茶壺與茶杯,便是整套繪著寒冬折紅梅的圖案。
花瓣嬌小玲瓏,紅色烈焰豔麗,爭相在一片寒冬之間繽紛怒放。
不畏苦寒,一身傲骨。
原主這樣傲骨潔芳的身軀給了她重生,換之她替原主復仇。
白青亭託著下巴,思忖著斟酌著原主腦海中的復仇名單。
該怎麼做才好呢?
第五章堅持
好一會,她有了答案。
不能硬拼,她便曲線救國,不能軟施,她能滅口便滅口。
她本性非惡卻也非善,這樣的方式才最適合她。
白青亭滿意地笑著。
劉德海來到清華閣,剛入院子便看到這麼一番情景,心情也頗好,出聲打趣道:“喲!青蜒兒這日子過得不錯啊。”
白青亭轉眸看向不速之客,腦子迅速地轉著。
劉德海,內務司總管,正二品,四十九歲,自小服侍皇帝,從皇帝還是皇子之時至如今,頗受皇帝倚重。
與她同侍奉皇帝,對她頗為喜愛,待之如女。
這也是原主費了多個年頭方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情感。
白青亭笑著起身下榻,忙出偏間,劉德海也已行至正堂,她迎向他躬身一禮:“劉總管。”
劉德海微頷首,他生得慈眼善目,微胖的身軀在正堂首位坐下,小小彎起一線卻炯炯有神的雙眼仔細地看了白青亭全身上下,見她笑意吟吟,剛從月臺抬回來面容上的蒼白死氣已全然不見,傷果真大好。
他鬆了口氣,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青蜒兒,往後可要仔細些。”
外傳她月臺失足,可只要明眼人都知道,不過是託詞之語。
劉德海暫不點破,她便順著:“月臺上夜黑風高,八年不歸思鄉情切,腿又久站麻痺,青亭不免……”
她未說盡,劉德海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終是嘆了口氣,“你也不必瞞咱家,你向來謹慎多防,哪會有失足的道理。自你摔下月臺,咱家深知其中必有蹊蹺,便著人查了下,果然揪出一個不知好歹吃裡爬外的東西!”
這個不知好歹吃裡爬外的東西,應該指的就是那個帶給原主字條的內侍了。
白青亭不語,只是提起寒梅白瓷壺為他倒了杯花茶,頓時香氣四溢。
劉德海端起微吸了吸香氣,神情鬆了鬆,又道:“這小東西也知好日子到頭了,被抓到後連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