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了什麼。
內延女官點頭,皇貴妃滿意地不再說話,噙著笑領著不知發生何事尚還在興高采烈地賞景說笑中的內眷們入了觀水榭。
內延女官葉琉珠,是明恭候府的庶出三小姐,現為棲鸞宮的內延女官,正四品,極得皇貴妃信任。
想是皇貴妃讓她去辦什麼事情,回來稟報,且事情還不是很順利,這才讓皇貴妃的神情有一剎那的不悅。
能讓葉內延親自去辦的事情,他想,那一定不是小事。
如此一來,他倒無法入觀水榭了。
君子恆走入錦鯉池,尋得離假山群不遠的一塊大岩石坐下,他盯著與觀水榭中湖水相連的池水,心頭不知怎地,竟是無法平靜。
滿眼滿口都是湖水,也都是血水。
白青亭詭異地笑著,笑得很燦爛美麗。
倘若她不是在湖水中,倘若她的右大腿不是還在流著血,那麼她想,她現在這個樣子其實也挺不錯。
陽光透著湖面灑下來,絲絲光線就像絲絲救贖,暖暖地灑在她臉上。
她的身子在下沉,右大腿愈發使不上力,她使力蹬著也上游不了多少。
她渾身發著燙,即使周遭都是冰涼的湖水,她仍然燒燙得厲害,心知那是媚香的媚力發效了。
她閉上眼,停止了一切手劃腿蹬的自救。
真想就這麼沉下去,真想就這麼在這湖中睡下去。
上輩子很長,她活了二十七年,可活得太累。
這輩子也很長,她這具身子好歹也活了二十年,依舊活得太累。
水流有一定的方向,她不再掙扎,順著水流滑向不知名的地方。
好像過了一段很長很昏很暗的道,她好像睡了很長很久很沉的覺。
再睜眼時,她想她應該感謝那個在現代被她生生解剖了的潛水冠軍。
那時為了得手,她學了好久的潛水閉氣,最長的記錄她閉了29分38秒,完勝潛水冠軍,然後生擒了他,將他生生剖開肚皮看看其中的心臟。
她想,他那麼喜歡吃人心臟,是不是自已的心臟也能長出幾個或長出個與眾不同的。
然事實證明,並沒有。
他的心臟與常人無異,這讓她失望了好長一段時間。
死前他對她說:“我很期待你死時的模樣,死時的死法……我吃了太多小女孩的稚嫩心臟,現在要被你剖開肚皮了,我覺得我的死法還算不錯的,至少不是死在那些警察手裡,而是死在一個與我一樣變態的精神病患者手裡。我死得其所,我高興。”
我死得其所,我高興。
他說的這句話,她永遠記得。
所以在現代死的時候,她很遺憾,她並沒有死得其所,她不高興。
現在呢,她也要死了不得其所麼?
更加透亮的陽光灑下來,迷了她睜開的眼,她想她離水面很近了吧。
或許是休息得夠久,或許是力量儲到了一定程度,或許是潛水冠軍的那句話,她手腳並用,用盡全身力氣破水而出的時候,她笑了。
然後在看到一名男子就坐在她不遠處的岸邊時,她僵住了。
君子恆也僵住了。
白、白代詔?
渾身的一陣陰冷一陣燥熱讓白青亭首先回過神來,她撐著所剩的力氣爬上岸,動作僵硬而緩慢,模樣憔悴還很狼狽,她正好攤坐在君子恒大概兩丈之外。
大腿還在流血,她試著動了動,麻木得就像一塊沉甸甸的木塊。
她掀開右大腿處覆蓋著的長裙,露出被染成血紅色的裡褲,她用力一撕,撕成碎片。
幸好一直被湖水浸著,傷口與裡褲並沒有結在一起,不然此時她撕開傷口邊的布肯定能讓她疼得嘶嘶直叫。
君子恆本一直盯著她,看到這一番影象像被雷劈中般清醒了過來,他撇開頭,心像打豉般砰砰作響。
白青亭沒有理會他,繼續手上的動作,她必須先止血,不然她能強忍到現在浮出水面不暈過去,也會因流血流乾而亡。
長裙下襬撕出的紫色布條包在右大腿上,只夠三圈,可是好像還不夠,血仍微微滲出。
她再撕出兩條出來,再圈上六圈,使勁勒緊,總算勉強將血止住了一些。
第二十二章同夥
白青亭撥出一口很長很長的氣,然後看了看周遭,這是與觀水榭水流相通且處於下流的錦鯉池,看來她是順著水流透過湖底的通道飄了過來。
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