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現在的她不怕火燒不怕水掩,就怕這摔跤!
白青亭整個撲在草地上,面朝下,嘴裡撲進殘掉的斷草,一手抓著幾根綠草,一手還拉著風箏的線,模樣狼狽至極,腦袋裡更是像有千萬只蜜蜂似地在她耳邊嗡嗡嗡地叫著。
第十九章盛怒
一時間,東邊寂靜無聲。
就連不遠處還在放風箏的其他公主與嫡小姐們也發現了這邊的意外,紛紛看過來想瞧個究竟,眼裡心底的好奇皆熱開了鍋,可又不太敢明目張膽過來瞧她熱鬧,於是個個伸長了脖子。
白青亭上輩子這輩子也不是沒摔過跤,可頭一回摔得這樣丟人。
深深地吸氣,再緩緩地吐氣。
如此迴圈了三遍之後,她氣稍順了些,腦子裡的雜音也安靜了下來。
白青亭呸掉嘴裡的斷草站起身,走到還未回過神來的安遂公主與八公主等人跟前。
龍玫一雙大眼睛撲閃著撲閃著,好像快哭了的樣子:“白、白代詔姐姐,你沒事吧?”
這白代詔在宮中是何地位,就算她年紀尚小不大懂,可母妃日提夜說的,她記都記住了。
現今她邀白代詔來放風箏,本想多親近親近,母妃也是同意的,卻未曾想竟會發生了這樣難堪之事!
龍璉此刻也有些害怕與後悔,方才就不該在龍玫說去請白代詔來一同放風箏之時,說什麼白代詔放風箏最拿手的了。
今日在這樣的日子裡,白代詔因她與安遂公主在御花園丟了這麼一個大的臉面,母妃知曉後定饒不了她了!
白青亭見龍璉雖沒像龍玫那樣乏著淚光,但估計也被嚇得夠愴。
她面上無甚表情,只躬身禮道:“安遂公主、八公主,奴婢技愚,無法再獻醜。這身衣裳也不能再穿,需回去換換,今兒個指不定還得御前侍候。可不能御前失了儀,陛下怪罪,青亭也擔待不起。”
若她還分不清楚什麼是真摔跤,什麼是被摔跤,那她在現代的身手就白練了,也白活了二十七個年頭!
在乾心殿外摔的一跤,那般心情複雜又初嘗長裙繡履快跑的情況下,她的身手派不上用場,且那時也沒想到她二十幾個年頭未曾摔過,怎會在古代開個先例。
而方才摔的一跤,很明顯她的繡履與紫玉珠環佩死死地被吸在了一起,令她即使有心想及時抽身避開最難堪的摔跤也不得法。
在這公眾場地,她的身手偏偏又不得顯露。
摔下之後,繡履前的五瓣銅梅掉了,她緊緊攥在手心,起身時她便收了起來。
這枚五瓣銅梅一定有問題。
她拿下來的時候,它還緊緊隔著長裙貼在紫玉珠環佩的位置上!
“白代詔姐姐,你且去吧!萬不能讓父皇知曉了!”龍玫很是憂心。
龍璉也急道,“白代詔,你快快去梳理一番!”
“謝過兩位公主,青亭先行告退。”白青亭邊往御花園東邊的出口走去,邊抓起紫玉珠環佩放在手心暗暗掂量著,果真比她平日用來壓宮裝裙角的紫玉珠環佩要重得多。
她儘量避開人多的地方,卻還是差些讓一名急匆匆的宮婢撞到。
白青亭剛要擰起眉,那長相圓潤的宮婢已磕頭到地,不停求饒:“姐姐饒命!姐姐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著急……我真的只是著急……”
說著一張圓臉漸漸刷白,話也開始語無論次,到了最後竟是一聲不吭地哭了起來。
白青亭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宮婢,看起來年紀很小,宮婢邊掉金豆子邊偷偷瞄她的左臂處,好像是想瞧清楚什麼。
片刻她會意過來,她也不為難宮婢,道:“我是乾龍宮的白代詔,你是哪宮哪殿的?這麼著急去做什麼?”
連她都不認識,都得靠看她半臂左臂處的常春藤來判斷她的品階,應該是初入宮的吧。
聽到她的話,宮婢哭花的大圓臉愈發蒼白,像是知道了自已衝撞到了不得的人物,怕是死路一條,她像是哭自個似的越發大聲嚎了起來。
白青亭剛釋下的眉頭又擰了起來,越擰越緊,越緊越打成了死結,終於她讓那如魔音穿腦的哭聲被吵煩不勝煩,大聲喝斥道:“別哭了!再哭我殺了你!”
也許是她的喝斥有震懾效果,也許是她那個殺字起到了關健作用。
反正宮婢不哭了,她覺得世界安靜了,真好。
宮婢愣愣地攤跪在地上,任鼻涕淚水爬滿小臉蛋,就這麼抬著頭望著眼前自稱是